急报上说,南方江州地界,大雨连下半月有余,下属郡县多地受灾,已有流民聚集北上。
“皇上,臣以为,应当立即拨款赈灾。”
“江州乃至惠州边界已有流民聚集,若队伍扩大,恐难以管束,臣认为需派兵镇压,谨防生乱!”
“闫大人,这些流民可都是我们大殷子民,本就是天灾无情,正颠沛流离之际,还不清楚当地情况,此时派兵是否不妥!”
“黎大人,你这是妇人之仁!若是流民暴乱,你当如何!”
两位大人各执己见,吵得不可开交。
殷呈走也走不掉,听也听不明白,整个人昏昏欲睡。
两位大人的争执声极其催眠,殷呈被皇帝拧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殷呈揉了揉眼睛,御书房里已经没有两位大人的身影了,他打了个哈欠,“结束了吗?”
皇帝气得又拧了一下他的胳膊,“你还有心思睡觉?”
“术业有专攻啊哥,民生问题我不在行的。”殷呈揉着被拧痛的胳膊,弱弱辩解道,“我们武将,哪里懂治水。”
皇帝丢下重磅炸弹,“但是我已经决定派你去江州赈灾了。”
殷呈原本迷离的双眼登时清醒了,“我,我吗?”
“正好,你常年在北境,也去看看南方的风土人情。”皇帝道,“此去江州,除了赈灾,我还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殷呈道:“你说说看。”
“有一封信,我要你亲手替我交给白水城主。”
白水城坐落在江州边境之外的深山里,在高耸入云的崖壁上修建了一座极其宏伟巨大的岩石城堡。
有传闻说白水城的人能操纵蛊虫,神秘至极。
殷呈有些茫然,“让信使去送不就行了?”
皇帝脸色有些不太自然,语气却很严肃,“不行,这封信必须你亲自交给白水城主手上。”
“行吧。”殷呈说,“我去江州之后,你要帮我盯着林念,要是他嫁给别人了,我要闹的。”
他补充道:“闹很凶那种。”
皇帝哭笑不得,“行行行,我知道了。”
“你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殷呈不太放心地叮嘱道,“不然我半夜吊死在正阳门。”
让第二天上早朝的文武百官都看一看我们之间的破碎的兄弟情。
“再这么没皮没脸的,朕打你板子了。”
殷呈老老实实闭上嘴。
皇帝提笔时似乎有所顾忌,他暗自看了一眼仰头瘫在椅子上没心没肺的弟弟,心中下了决定。
他写好信,落了火漆,慎重地交给殷呈。
“这封信绝不可以让除了白水城主之外的人看到。”皇帝严肃地说。
殷呈从椅子上爬起来,接过信封塞进衣襟里,“我办事,你放心。”
皇帝说:“明天早朝我会派几个治水赈灾的官员与你同去江州,也不指望你能学着如何处理朝政,你将这封信送到就行了。”
“哦。”殷呈摸了摸肚子,委屈地盯着他哥,“饿了。”
皇帝叹了口气,“去叫小安子传膳。”
御膳房的人早就接到了消息,按照以往的经验,呈王殿下来皇宫,定然是要留下来用膳的,所以一早就备好了一大桌殷呈爱吃的菜。
皇帝看着满桌的糖醋味,觉得腮帮子都跟着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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