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殷呈心想,他又不傻,半路扔牵红。
跨火盆,进香烛,三赞礼,三叩首,奉长辈茶……
繁琐的仪式结束后,林念被侍子引进洞房落座,殷呈却要出去接待宾客。
他在京中没什么朋友,却在武将堆里混得开。
金衣卫几个武将拉着他拼酒。
“这样不好吧,本王酒量甚浅,简直可以说一杯倒。”殷呈还想挣扎一下,“要不然我以茶代酒?”
“诶!王爷,哪里的话!”武将吩咐身边友人,“满上,给王爷满上。”
殷呈:“……”
北境的烈酒都灌不醉殷呈,更别说京城柔和的梨花香。
半个时辰后,殷呈摇了摇同桌喝趴下的几个武将,“行不行啊你们,就这点酒量?起来继续,本王今天非得让你看看,什么是实力。”
“行了行了,你还来劲了。”殷墨哭笑不得,“不洞房了?”
殷呈立马清醒,“那,那还是要的。”
殷墨踢他一脚,“还不去,当心新嫁夫郎生你的气。”
殷呈笑嘻嘻往婚房跑。
“这傻子……”殷墨失笑,等弟弟走后,他随即变了脸色,“去查,无论是谁,当场诛杀。”
几道黑影越过墙头,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婚房里,花月端来一碟米糕,“公子,你吃蜂蜜味还是牛乳味?”
林念有些惊讶,“还有牛乳味?”
“嗯嗯。”花月说,“府上特地请来的糕点师傅,据说会做天南海北的糕点。”
镜衣敲了下花月的脑袋,“该叫王君了。”
花月捂着脑袋可怜巴巴地说:“哦,知道啦。”
小福说:“王君,蜂蜜味和牛乳味的都好吃,你都尝尝。”
两个小哥儿一左一右坐在林念脚边,三个哥儿一起啃米糕。
镜衣道:“我去外头瞧瞧。”他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道,“花月,床上撒的那些花生桂圆不许偷吃,听见没有?”
花月努努嘴,“人家才没有那么想吃呢。”
他心虚地偷偷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红枣,真大一颗的枣呀,一定很甜。
镜衣出去后,林念小声问:“花月,镜衣多大了?”
花月想了想,“镜衣哥哥好像比王爷还小一岁。”
“这么年轻便做了府上的大侍子?”
“因为镜衣哥哥厉害嘛。”花月说,“以前王爷在北境打仗,陛下给的赏赐全都抬进府里,便是镜衣哥哥从中周旋,将钱财都送去了北境。”
林念蹙眉,“为何要送去北境?”
“这些官大人贪墨饷银,在京城是十万两,到了北境就被刮到只剩下一万两,或者更少。”
“北境多苦啊,没钱就要饿肚子。”花月说,“最苦的时候,王爷就跟将士们一起挖草根吃,冬天到了,一件棉袄都没有。那个冬天下了好大的雪,好多将士都冻死了。”
林念还没来得及替男人难过,花月接着又道:“从那之后,王爷每次收到饷银,都要派人写折子进京,把收到的饷银数额报上去。若是少了,便沿途把所有负责运送饷银的官员都抓起来,一个不落。”
“然后呢?”
“抄家!”花月道,“好多好多银子,北境就再也没有过过那种苦日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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