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后的火被扑灭,最后几缕烟升上天空,预示着一切的结束。
天空阴沉沉的,没再下雪,但所吹的风格外的寒冷。
清点完百姓无人伤亡,她简单的处理好身上的小擦伤,换好衣服。
拿起桌上那本沾染灰渍的折子,打开一看。
是参劾宁平侯的奏折,这本应该是原稿,有涂抹改写的痕迹。
她神情严肃,念着关键那句:"宁平侯私造火药,其意图谋反,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陆禾筠气得攥紧了折子,指尖捏得泛白。
转身就去铺纸磨墨,将这里的所见所闻全都写下来,笔墨苍劲有力,勾笔点竖,满腔怒火愈发的压抑不住,以至于后面写得快了些,但字迹依旧清晰端正,笔墨压纸,沉重而不破纸,轻重得当不漂浮。
唰唰写完,停笔等墨干。
她满心沉郁,压得有些透不过气,死死攥着折子。
好一个私藏火药,栽赃陷害提笔就来,自己内藏却嫁祸他人!
着官皮,实则为狼,任职十余载,真可谓是祸害无穷!
陆禾筠闭眼顺了顺火气,结果根本压不下去,墨干透,立马收封好。
如今的朝堂,谁都不可信。
这封信只能由自己亲手递交给皇帝。
做完一切,去他的房间查看伤势。
萧怀悰后背已上了药,腰身缠了厚厚一层纱布。
大夫向她屈身行礼,"郡主,这位公子的伤势不算严重,内服外敷,莫约八九天便会好全。"
陆禾筠点头,"辛苦了。"
大夫退下后,房间就剩下两人。
萧怀悰从枕头底下取出一大沓信,递给她。
陆禾筠只拆开一封,三两下看完,火气又盛了些,声音有些沉,"剩下的,交给我来办。"
"你好好养伤。"
他没说话,微垂眸不知在想着什么,神情有些落寞。
回来时,将身上的东西都掏了个遍,就是没找到最重要的那本折子。
那东西是能够证明侯门案的证据之一,丢了就等于白进去一趟。
陆禾筠看出他在想什么,那折子是他拿出来的,这会子可能在失望东西丢了。
她微微一笑,意有所指,"别想那么多,一切都交给我。"
"养好伤,我给你涨月钱。"
萧怀悰抬眼看她,注视着她的笑眼,自己的心声又被她听到了吗?
想完,又觉着荒谬,她怎么可能知道。
两人相视无言,她能看穿他的一切,也默默的在心中沉思:
——侯门惨案,可能是冤案。
陆禾筠压不住内心的那个声音,盯着他的眼睛,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又道:"我会查的。"
萧怀悰倏然一怔。
这句话久久回响在耳边,像是在记挂了无数次的事情被她知晓,明明什么都没有说清,但她的眼神是那样的笃定,坚定到话有所指,直指自己的心事。
愣神了好一会,外边急匆匆的赶来一侍卫。
"郡主,不好了!"
陆禾筠立马转身跨出门,边走边问,"什么事?"
"宁远道等人逃狱了!"
她一惊,步伐加快,"吩咐下去,封锁荆郡各大城门,张贴通缉令,派人满城搜寻!"
"所有可能出逃的通道快速前去围堵,绝不能让他们逃走!"
"是!"
房间内的萧怀悰还是听到了,他再次回想起折子上的内容,立刻起身穿衣,拿上佩剑。
府衙大部分侍卫出动去搜寻,她翻身上马,领一小队前往城门方向。
前脚刚走,后脚他牵出一匹马,踏蹬跃上,与她分道的往西城门去。
萧怀悰牵紧缰绳,身子微俯,破风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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