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悰抱着她回到自己的私宅,怕她有什么异样,不放心的静静守在床边。
坐了一个时辰,看她没什么不适,便起身去换一身衣裳,虽是暗色衣袍,看不出来,但方才来的路上解决了几个眼线,衣服染了血。
前脚刚走,后脚床上的人慢慢睁开眼。
陆禾筠坐起身,还好没喝多,药效过得也快。
她环看一圈,这不是自己的房间。
下床走到外面,已是后半夜了,夜色很深,天空的半轮月格外的皎洁,隐约的照着整个庭院。
宅院不大,中规中矩的布局。
陆禾筠看院子没人,欲要重新进屋,忽的瞥见侧廊的尽头有光亮,她顺光走去,拐进一道月洞门,竟是后院。
而后院的尽头是一扇门,上面落了锁,门墙后又是一处颇大的厅屋,透着窗可见里面亮着光,很是亮堂。
她慢慢走过去,伸手摸上锁的那一刻,身后传来脚步声。
紧接着还有一道语气稍冷,夹杂责怪的的话音响起——
"陆大人不知道乱走别人的屋子,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吗?"
陆禾筠连忙转身看他,因他的话而慌张,想都不想的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
话音至此,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没干什么事。
"我看里头亮灯,以为你在后院。"
萧怀悰沉默不言,转身就走。
陆禾筠摸不着头脑,他这是生气了?
又回望一眼屋子,没多想的追上去。
回到房间的萧怀悰压了压心中的气郁,本可以不表露不悦之色,但瞧见除了自己之外的人靠近那里,就会控制不住。
那里是心中的禁区,最私密痛苦的地方,容不得其他人踏足。
哪怕是她,也没能接受。
陆禾筠见他背着自己,不明究竟为何,还是选择了主动,默默的走近。
他感知到她离得越来越近,转身面向她。
两人异口同声:"对不起。"
话出口便是静默,两两相望,烛火摇曳,光辉映眸跳动,还映着对方的缩影。
方才的疏离在此刻间又拉近。
萧怀悰眉目舒缓,率先出声扯开话题,"吕旬已查。"
"我抓了他的贴身小厮逼问,平日里确实有接芳柳阁的女子进府,还是偷偷进去的。"
"有一次他的夫人发现,很是生气,两人还因此吵过一架。"
"还有,芳柳阁名下的资产有一大半是他的。"
"所以,官茶是从他这里出的。"
陆禾筠也想起,从衣襟中掏出那张字条,快速展开。
萧怀悰来到她身侧,垂眸看着。
上面写着一首诗:‘柳色黄金嫩,梨花白雪香。繁京遍地开,芳怡隐入怀。’
陆禾筠认得前两句,是引用的名诗,而后面应是杜撰。
两人都大致参透了其中深意。
她望向他,"柳色黄金嫩,繁京遍地开。"
萧怀悰接下她的话,"金京这部分的金矿,原来都被藏匿起来了,偌大的京城远不止一家芳柳阁,还有其他的青楼。"
陆禾筠轻点头。
现在的她才真正明白林祯当时说的话,不必苦苦执着,顺其自然,自会显露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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