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星期六,迪斯摸着他堂哥过河,整整摸了一下午。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甚至想要拿出一个笔记本,直接把他堂哥在这段时间里抛出的,会引起比较大反馈的话题全部记下来。
最关键的是,经过这一下午,迪斯还有了另外一个重大发现,那就是,抛开他学习这些的目的不谈,他好像也一点都不排斥这些东西。
甚至在走到庄园的一处花园中时,他听着堂哥莫斯介绍的各种花木品种,以及养护小技巧,居然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深棕发色的男孩眼眸亮了亮,忍不住在心里猜测,难道命运注定的,他就是要成为唐楸同学的知心好友?
想到这,男孩抬脚跟上前方的大部队,摸堂哥摸的更起劲儿了。
星期一这天,一觉睡醒的唐楸抱着枕头,坐在自己的宿舍床上环视四周。
虽然来了也有一个多星期了,可有时候小家伙睡迷糊了,猛地睁开眼睛一看,还是会下意识的有些疑惑,自己的小卧室怎么变了个样子?
宿舍内,同样已经醒来了的赵桉正拿着毛巾在洗漱。
看到楸楸坐起来了,知道楸楸属于睡眠比较长的那种类型,醒神也比较慢,赵桉也没有出声打扰到他。
一直到大概五六分钟后,坐在那里的小家伙终于是揉了揉眼睛,慢吞吞的起身,穿上拖鞋往洗漱池走来。
和正在洗脸的小伙伴并排站在洗漱池前,唐楸从镜面柜里拿出自己的牙刷和杯子,咕噜咕噜的漱起了嘴巴。
重复了许多遍的早起流程,哪怕是闭上眼睛,也可以行云流水的完成。
最后,把洗脸毛巾重新搭到毛巾架上,站在洗漱台前的小家伙对着镜子,忽然小小的叹了声气。
“楸楸,你还在为下个星期要并班上课发愁?”注意到这边的小动静,寝室里拿着一块面包正准备吃早餐的赵桉微微探头。
从洗漱间里走出来的唐楸闻声略显小严肃的点点头。
下个星期大家就要一起上课了,但是他的外语还没有完全学好,压力很大的。
点完头,压力很大的小朋友,忍不住在脑海中假设起来,万一到了下个星期一,他的外语还没有完全学好,那老师上课讲话,他不是都听不懂了?
还有如果有新同学和他聊天,如果不带电子词典的话,他可能也不能完全知道新同学在说什么。
赵桉在完全理解了楸楸的焦虑后,先是冷静思考,然后才真心安慰道:“楸楸,你从小的语言环境比较乱。我觉得,你只要小学毕业时能做到用外语和人简单交流,就已经很好了。”
这已经是赵桉在接受过小伙伴们多次特训后,能想出来的最高情商发言了。
可他的言外之意,还是被才洗漱完的小家伙理解了个七七八八。
小学毕业时能用外语和人简单交流,也就是说,不仅是下个星期一,他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可能都听不太懂新同学说话了?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白辉,一张口就是反向思考:“为什么要楸楸听懂他们说话?他们想和楸楸说话,让他们自己学。”
赵桉闻言思索了两秒,一点头,觉得白辉说的也挺对。
他刚刚说楸楸从小语言环境就复杂,这可不是他为了安慰楸楸,随口乱说的。
和别人家从小被爸爸妈妈抱着,唱睡前儿歌的小朋友不同,楸楸他是一个,从小被哥哥抱在怀里,听哥哥念八国语言童话故事长大的小朋友。
秦哥的语言天赋好,属于对着音标书自学成才。而且秦哥那时候年纪也不大,唐叔陈姨估计也不太懂这些,结果就是,硬是让秦哥以一人之力,给楸楸营造出了一个极为复杂的,时不时几国混搭的语言环境。
术业有专攻,楸楸的语言天赋显然是不像秦哥那样,那么突出的。
在这种复杂条件下,小家伙还能在两岁多的时候,就把大部分c国话给学明白了,已经是很聪明了。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可能是小时候打的底子太歪,导致了小家伙现在正式学习外语,进程有些缓慢。
就像以前第一次上外语课的时候,大家明明是在念y国单词,唯独坐在那里认认真真学音标的小朋友,硬是把y国的单词,念出了d国味儿。
问就是d国的童话故事比较多,小家伙小时候听多了,一不小心就形成了潜意识反应。
赵桉在心里就学外语慢这个问题,给楸楸开脱完毕。见对面的小家伙还是略有压力的样子,便把目光看向白辉。
白辉会意,点头:“我刚刚去找周廪了,他确实打听出了一点消息。从下个星期一开始,我们会和爱德华学校的一些学生混合,然后搬到爱德华学校的大礼堂里一起上课。课上还是双语教学,上午爱德华学校的老师来上课,下午咱们学校的老师来上课。”
主打的就是,每节课,一定会让一部分孩子听不懂。
不过这都没什么紧要。
谁还能真的指望一个小学几年级的孩子,出国交流两个月回来,真的就能成绩突飞猛进了。
主要突出的还是一个交流。
一听不是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每天都听外语课,唐楸这才稍微放心下来。
放下心中‘要花一个星期完全学会外语’的莫大压力,接下来一天的活动中,小家伙都和往常一样,过的很是规律。
一直到下午下课时,再次在宿舍门口遇见了迪斯。
男孩大半个身形都被脚下那盆蓬开的盆栽遮掩。
这次他没有送糖或者木串,改送花了。是一大盆开得很是绚烂的绣球花。
“这个周末的时候,我堂哥带我去一个庄园参观。里面的花很漂亮,庄园主送了我们一些。”
“我想,交换生宿舍,没有花。你喜欢,种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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