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抛弃自己的信仰,这些人不配被称为警察!”

岑廉微微侧目,对武丘山的发言丝毫不觉得意外。

他这个发小从小时候就是黑白分明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性格,要不是考上了刑警,岑廉觉得他迟早要去干纪检。

“这次的事情也是我有些考虑不周,”岑廉坐在副驾的位置上,主动检讨了自己的错误,“以后再有这种拐卖案,还是要尽量申请异地出警。”

虽然云岭省不算是那种地方保护主义很强的地区,也很少有宗族之类的概念,但有些事情也不一定就和血缘有关。

人民币有时候相较于也许还不够亲近的血缘,能构建出更加稳定的关系。

这一条在全球范围内都广泛适用。

“其实我更担心一件事,”王远腾抿了一口已经完全冷却的水,“单纯的拐卖不足以给刘虎和吴勇带来支撑他们‘走关系’的收入,就算是有性方面的服务也远远不够。”

岑廉心中一紧,王远腾终于还是把自己一直在担忧,但又不好直接说出口的事情说了出来。

没错,从岑廉看到那几个被绑扎窑洞中的女孩子开始,就已经在计算这么做到底给刘虎和吴勇带来多少收益。

要知道,他们并不只是“走关系”,还雇了好几个人做看守。

虽然这些街面上的混混一个月两三千块钱就能打发,顶多再给一些其他“甜头”,但长久以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但刘虎和吴勇他们的收入,就只有犯罪记录上显示出来的那些孩子。

据他所知,现在拐卖一个孩子能卖出的价格在十万上下,女孩还要再便宜一些,拐卖团伙一环一环的这么操作下来,每一环能够分到的钱并不多。

岑廉简单算了一下,如果是按照正常流程把他们拐走的孩子卖出去,那么刘虎这两年下来提心吊胆,也就整了七八万块钱。

吴勇头上的犯罪记录显示他三年期间一共拐卖了十三名妇女儿童,数量看似不少,但其实也掏不出那么多钱来。

还有一点同样令人担忧,之前从废弃窑洞里解救出来的几个女性,有一部分并未出现在这两人的犯罪记录上。

这意味着他们还有其他同伙。

“这案子后续还有的查,先把人带回去再说。”岑廉有些头疼,这边拐卖案有了新突破,但同样带来新问题,那边陨石案又有了线索,再加上年前他们查盗墓贼被杀案时候看到的祭拜痕迹。

这新的一年才刚刚开始,他们就已经被案子淹没了。

“王哥,岭西大学的监控你回头直接发给曲子涵。”岑廉盘算着十分捉襟见肘的人手,决定也不等什么公务员考试了,先找个人过来干活再说。

“告诉你个好消息,一月份招聘的那批辅警再有一周就可以正式分配下来了。”武丘山看到岑廉愁眉不展,只花费三秒钟就思考出他在为什么事情发愁,“我帮你在市局那边留意了,这次分给你们的全都是年轻力壮且出身警察学校的,都是即战力。”

岑廉头一次觉得人生忽然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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