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有点崩溃,明知道是去冒险的,为什么非拉上她这个不会武的?说好的爱护丞相人人有责呢?少了她,朝廷里不炸开锅才怪!

这是一家米粮铺子,花春借着宇文颉宽敞坚实的身体,成功挤到了前头,抬头就看见米缸上放着的牌子,上头写着个“壹百文一斤,童叟无欺”。

出了意外的话你就自己去死吧!

“凭什么?”掌柜的就站在铺子门口,冷哼一声看着面前的人道:“要是买不起,你们可以不买,价格卖多少那是我们商人的事情,你们又凭什么在这里吵闹?”

答案是不会,就算她会,花春现在也不会,所以皇帝这一句话就等于在说——

这个朝代官府好像还没有强制控制物价啊,花春眨眨眼,那要垄断经营的话,牟取暴利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么?

那么问题来了,花京华会武功吗?

旁边一个老人家挎着篮子出来道:“这附近就你们这一家米粮铺子,咱们怎么能不闹?家里本来就快揭不开锅了,你们还抬高价钱,是要逼死百姓啊!”

对哦,皇帝是练武之人,贺长安么,别看这貌美如花的,就手上的青筋来看,也是个练家子。

“对啊对啊!”人群里的人纷纷附和。

哈?花春怔愣地转头看着他,又看了看贺长安。

宇文颉皱眉,看了一会儿就带他们离开了人群。

结果宇文颉道:“关键时刻自己保命。”

“二爷。”贺长安打量了他的神色,也猜得到他在想什么,直言道:“朝廷一向抑制经商,也屡禁不止,这些商人个个狡诈,不是那么好控制的。”

宫外的危险指数比宫里高多了,花春也很想问这个问题。不过好歹是皇帝啊,应该不会冒昧出宫,怎么都能确保万无一失吧?

“我知道。”宇文颉皱眉。

贺长安看起来心情不错,望着小窗外头的宫墙,问了皇帝一句:“确定不会有危险吗?”

但是这些商人胡作非为,苦的还不是百姓?

“好。”这个切换花春是没啥压力的,老是用尊称她也不习惯。

花春想了想,斟酌着道:“官府其实可以控制物价的。”

“出宫之后称呼自己注意。”坐在马车上,皇帝道:“叫朕…叫我二爷,用平称就是。”

宇文颉一愣,停下步子来回头看他:“你有法子?”

宇文颉拿了斗篷给她,三个人都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戴上帽子,然后由秦公公一人引上马车,从小路出宫。

“只要设立一个物价局,将所有市面上的商品定一个价格区间,有最高价限制,也有最低价限制,让商人不至于恶性竞争压低物价,也不至于垄断经营抬高物价,不就好了?”

换好衣裳,花春便出去乖乖站在皇帝身边。

现代都知道这是抑制通货膨胀的法子,不过古代人是不太理解的,聪明如宇文颉也一时半会没听明白,皱眉看着她。

不过古人穿的衣裳实在太多了,里衣也只能这么薄,要再厚一些,大热天的非热死不可。

“二爷不必忧心,等回去了,我拟好折子给您看。”花春道:“保证详细,只是设立起来也许还会遇见困难。”

开什么玩笑!

改革这种事情,是需要长期斗争的。

她穿的里衣比皇帝那件还薄,一脱外袍就明显能看见束胸。还好贺长安给她解了围,这要是当着皇帝的面脱了衣裳,看着那玩意儿,还不得问她是怎么回事啊?她难不成要说是胸肌有点发达,所以抑制一下?

抿了抿唇,皇帝点头应了,继续往前走,脑子里却还在想花京华说的这话的意思。

腿都被吓软了,花春抱着衣裳蹭蹭蹭地就蹿去了一旁的隔断后头,飞快扯开官服,换上手里这靛青色的长袍。

贺长安十分佩服地将手搭在了花春的肩上:“京华当真如传闻中所言,有王佐之才!”

松开花京华的扣子,帝王眯了眯眼:“会的话便赶紧换了,出宫不用在意君臣之礼,但,你若还像个姑娘一样磨蹭,就别怪朕不讲情面了。”

“过奖过奖。”花春道:“一些小的想法而已,也不成熟,还得靠二爷来具体落实。”

贺长安哭笑不得,拉了皇帝一把:“您别激动,丞相想必只是开个玩笑。堂堂九五至尊,哪有给臣子更衣的道理?”

谦虚有礼,不居功,贺长安对面前这人的好感又多了一层。

“会会会!”花春要哭了:“臣突然觉得自己会更衣了,皇上息怒!”

务必得找个机会结拜了,不然被别人抢走,多吃亏啊?

“别动!”宇文颉低喝一声,抓着她的领子,脸色黑得难看:“不是不会更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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