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禁军里混上小统领的位置,那自然都是有些底子的,不管是徐统领还是梁统领,三场下来都至少该是七筹的水准。

但评议席上一个打死不投徐若水,一个打死不投梁安城,一番铆劲之后,两人的竹筒里都只有可怜兮兮的四根筹子。

后头的云晋远沉不住气了:“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此等盛事交给压根不会武的人来评断,当真是糟蹋了。”

众人纷纷应和:“是啊,白瞎了梁统领那么好的剑法。”

“什么人该干什么事,她竟是半分自觉也无。”

宁朝阳气定神闲地坐着,压根不觉得他们说的是自己,直到旁边的兵部尚书也转过头对她道:“明日的题目是斧、弓、钩、叉,宁大人想必更不曾了解,不如就先歇息歇息,让赵郎将先行顶上。”

嗯?

她觉得好笑:“尚书大人是觉得我不够格坐在此处?”

兵部尚书嘴里说着哪里哪里,但看神情,分明就是这个意思了。

凤翎阁的人愤愤欲言,宁朝阳抬袖拦住了她们。

“好。”她笑着颔首,“就如尚书大人所言。”

说罢起身,径直就往台下走。

“大人!”宋蕊急得飞快迎上来,“偏袒我们这边的人本就少,您若再一走,岂不就白白让定北侯主了大局?”

华年也快步跟上了她:“朝阳你冷静些,不可意气用事啊。”

“你们何时见过我会意气用事?”

的确是没见过,但这个节骨眼上离席,那她们这边的人该怎么办?

察觉到她们的不安,宁朝阳停下了步子。

她问程又雪:“徐统领今日得筹情况如何?”

程又雪道:“刀法共八人赞许,三人计一筹,得两筹,其余题目赞许者四五,一场一筹,共两筹。”

“这已经是我在时的最好情况了。”宁朝阳颔首,“多我这一筹,对结果并无任何改变。”

“那您也不能直接走啊,在上头总是要好些。”

不对。

宁朝阳回头,看向评判席上的定北侯。

那人施施然坐着,漫不经心地往前头的竹筒里投了一筹。

旁边顿时有三四个人跟着投筹。

——镇远军威名远扬,即使其余几位大人与他没多深的交情,也总会被他影响。

一直坐在上面与他对着耗,她才是真的输定了。

收回目光,宁朝阳道:“剩下的交给我。”

有她这话,众人顿时都松了口气。可她们这一大群人都往外走,四处的百官贵胄瞧着,难免就跟着议论。

“这是不战而降了?”

“到底是姑娘家,哪能在武试上站得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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