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次大家手里都有了银钱,倒不会发生上次那种事。

半个村子的人都来跟姜红豆借钱。

刘泼皮家里地只有两亩,还不是良田,他家交的税不多。

就是这个税他不乐意交。

刘泼皮他婆娘在一旁翻钱,一边嘟嘟囔囔,也不知道怎么的话锋一转就扯到了姜红豆身上。

“这姜红豆真聪明,赶着收税之前把地一卖,到时候就不需要为她没种过的地交税了。

买走地的那些人才倒霉呢,刚刚到手,还没种呢,就要交税了。”

刘泼皮眼珠子一转悠,“这个姜红豆既然能这么长期收野菜这玩意,肯定身后有个大靠山。

你说她是不是提前知道朝廷要交重税,才特意提前把地给卖了,自己就不用交税了。”

他婆娘收拾的动作停下了,坐到他身边,“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你说她是不是提前得了消息,才把地提前卖出去了。”

刘泼皮越说越觉得自己推测的对,他本身也不是啥好东西。

更何况之前被姜红豆打断了腿,躺了差不多三个月才好。

本来就被赋税弄得一肚子火,很是不痛快。

他不痛快,他也不想让别人痛快。

但他之前被姜红豆揍过一次,长了脑子,不会去轻易招惹她,免得自己又被揍一顿。

刘泼皮眼珠子一转,挂着一脸猥琐的笑容出了门,去了买了地的那几户人家。

没去李婶子家,李婶子是个长舌妇,只要她知道了,那就是全村都知道了。

全村都知道,姜红豆也会知道,被她知道自己在她背后捅刀子,一顿打是脱不了的。

若是往日,刘泼皮这话没人信,可现在朝廷刚刚收了重税,家里好不容易得到的银钱,都要交出去,大家本来就满肚子怨气,尤其是刚刚买了地的几家。

本来不需要交这么多,现在还要多交一亩地的税钱,或多或少就会有怨言。

被刘泼皮这么一挑拨,就信了。

只是,地他们已经买了,又不可能现在退回去。

毕竟当初是他们自己买的,不是姜红豆逼着他们买的。

他们只是气姜红豆不提前告诉他们而已。

只是他们不想想,就算姜红豆提前知道了赋税的事,告诉了他们,他们就有办法了吗?

本来上次征收赋税时,家里就能卖的都卖了,提前知道又如何,他们还能卖啥?

但这些人他不是这么认为的,他们就觉得这一切是姜红豆的错。

若是她提前告知,那他们至少还能提前准备,不至于这么被动。

他们不敢去找姜红豆的麻烦,可把这笔账给记到了心里,暗戳戳的给姜红豆记着呢。

就看哪一天会爆发出来了。

他们不是不知道姜红豆无辜,只是被沉重的赋税压迫,他们找不到可以出气的人,更不可能反抗朝廷。

就把这笔账算到了姜红豆身上,这就是赤裸裸的迁怒而已,没有任何的理由。

姜红豆此时还不知道她被人记恨上了,她只是准备好了税钱,交给了村长。

老村长家里这次卖的银钱不少,毕竟地多,收入也会多。

他愁的不是这次赋税,而是未来。

这种朝廷,怕是尝到了甜头,后续就会变本加厉,增收更多的赋税。

若是以后他们承担不起,估计也会像灾民一样,踏上逃荒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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