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司奶奶,司爷爷齐刷刷的看向她,一时因为太过诧异没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司爷爷最先回神,略有些浑浊却瞬间锐利的眸中潜伏着隐而不发的惊喜,如果仔细看,他垂落在两侧的双手发着颤,嗓音都发着颤:
“什么?倾丫头,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我有点不懂,是指,指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明明容倾的话语中并没有特别表达什么,他们愣是听出了最真实想表达的内容?
或许在他们两位老人家心里有着那份隐秘且不切实际的期盼吧
司奶奶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伸出有些干枯的手紧紧的,紧紧的握住容倾柔软白嫩的小手好似通过这种方式能从她这里得到一丝肯定。
很像,突然漆黑枯萎无望的世界里被照射进了一缕微光,更像干枯沙漠中出现的一抹绿,哪怕,哪怕那极有可能是海市蜃楼,她这一刻都想死死地抓住。
过去的二十多年太苦了,真的太苦了,她每天都如同身处无边无尽充满痛苦的炼狱,与其说是活着,还不如说是一具生不如死的躯壳。
容倾真的无比动容,即便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也曾将生与死看的很平常,甚至不计其数的生命也在她手中被终结过。
但并不代表她失去了人类的情感和良知,回握住司奶奶的手轻轻拍了拍以作安慰:
“司奶奶,您不要激动,还要保重身体才是,而是我曾给一个游方道人一碗水一个馒头,他曾留在我们村的山林里一段时间,闲来无事,他就教了些东西……
因为那时一直破除封建迷信,我也就只当是玩儿了,刚刚是在不忍您那般,才尝试看了下您和司爷爷的面相,子女宫明确显示:您二老尚有一息血脉尚存,只不过属于隔代的那种,至于其它的,我需要好好的卜算一下才行。”
容倾总不能说她其实刚那么观察一下,就已经知道了个七七八八吧?
这样的话,自己真的就成神婆了,她不要给自己惹麻烦,平平淡淡才是真,这个时代有的事情还是很敏感的。
司奶奶这下真的激动了,司爷爷赶忙拿了一颗强效救心丸递给她,拉着她的手柔声安抚:
“老伴,你可不要太激动,要挺住,挺住,一定要把咱们大孙子找回来呀。”
虽然他很迷惑,他哪里来的大孙子,明明自己的大儿子被迫害的时候才18岁,连个对象都没有,倒是有喜欢的女孩子,如果不是,不是被特务狗急跳墙,自杀式的报复,他的儿子女儿们也不至于,不至于……
唯一庆幸的是当时老伴外出去给孩子们排队买肉去了,结果,返回就看到了漫天升腾起来的大火和已经烧损倒塌的房屋。
那一幕成了她一辈子都无法散去的噩梦,无数次午夜梦回惊醒,自责的哭晕在梦中,嘴里不停的呓语:“我的错,我的错,是我没冲进火海,我该跟着一起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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