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下毒,不吃就冷了。要是嫌我做得难吃,你自己去做吧。”

她三两下就喝完了一碗粥,虽然没什么味道,但也不至于难吃吧?

闻言,林子矜急切的解释道:“不,不是。”

只是,这碗粥对他来说太珍贵了,他舍不得吃。他已经不记得米饭是什么味道,口腔里只剩下了野菜的生涩和寡淡。捧着碗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眼泪止不住的簌簌直流。

叶霜君满脸问号,她煮粥没放辣椒吧?

“你能别哭了吗?”

看得人眼疼。

“对,对不起。”

林子矜擦了擦眼泪,不小心碰到了额头,才发现他额头上的伤口似乎已经被包扎好了。

她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好得让人……

“这柜子里面的衣服是我爹爹的,他已经过世了,若你不嫌弃的话就换上吧。”

他宛若一个衣衫褴褛的要饭人,破旧的衣衫勉强能够遮体。

虽然现在的天气还不是很冷,但早上和晚上的温差非常大,一不小心就容易感染风寒。

“谢,谢谢。”

理智告诉他不能一直接受她的好意,可是接受她的施舍,能让他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去照顾爹爹。

“我先出去了,换好后我送你回家。”

出了房门,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颇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迫感。以目标人物的倒霉体质,他一个人回去的路上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

以防万一,她好人做到底。

林子矜喝完一碗粥后,身上有了些许力气。柜子里的衣裳叠得整整齐齐,穿在身上很暖和舒适。鼻子一酸,他连忙捂住嘴巴,她好像不喜欢他哭。

打开房门,他局促不安的捏紧了衣袖,不敢看她。

她会不会觉得像他这么低贱的人根本不配穿她爹爹的衣裳?

叶霜君微微蹙了蹙眉,这人的腰是得有多细啊,原本就偏小的衣裳穿在他身上仍然显得非常宽大。宛若一根在风雨中飘摇的翠竹,摇摇欲坠。

“走吧。”

她撑着伞,细小的雨让夜晚变得更冷更凉。

“喔。”

他乖顺的应了一声,惨白的脸色隐隐泛出了一丝红晕:“我,我来提灯吧。”

“好。”

一只手撑伞,一只手提灯确实累,她毫不犹豫的将灯递给了他。

粘稠的夜晚,连绵不绝的小雨稀里哗啦。偶尔有闪电划过,能看见村子里的房屋错落有致的排列着,屋里的灯火摇曳,随即一点一点熄灭。

林子矜忍不住悄悄望向身畔的她,二人之间的距离隔得很近,但她目视前方,没有一丝逾矩。

晚风拂过,他能闻到属于她的气息,疏离清冷,却令人十分安心。

雨伞大部分都倾向了他这边,他是一点儿雨也没有淋到。反观她,半边手臂都被淋湿了。

蓦地,心里很暖很痒,仿佛有一颗奇异的种子破土而出,直至长成巨大的藤蔓,将他的心脏紧紧缠绕住,无法挣脱。

爹爹说,嫁人一定要找一个好妻主,不说大富大贵,但一定要对他好。其实,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情,每天想着吃饱饭活下去就已经很艰难了。

何况,那些女人比蛇蝎还要可怕,她们看他的目光很恶心,她们邪恶的嘴脸他永远也忘不掉。

雷声炸响,骤然而至的大雨倾泻而下。

“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吧。”

“贱人,老子要你是看得起你。”

“好久没被女人滋润过了吧。”

壮硕的女人舔了舔大黄牙,将男人死死的压在身下,迫不及待的撕开了男人的衣衫。这小寡夫虽说是瘦了一点儿,但风韵犹存,一张楚楚可怜的脸看得她心痒痒。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

林青衣绝望的求饶,他不是人尽可妻,他没有勾引别人,他不是荡夫。

“你要好好取悦我,知道吗,否则我多叫几个姐妹儿一起来好生照顾你父子二人。”

“不,不要。”

林青衣惊恐的摇了摇头,抓着身下唯一的一块遮羞布的手有些动摇了,他不能让她们伤害他的子矜。

“爹!”

林子矜老远就听见了他爹爹撕心裂肺的求饶声,那群畜牲!他冲向了雨夜,一把推开像死肥猪一样的女人,将爹爹死死的护在身后。

“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小蹄子倒是送上门来了,你们两个好好伺候老子,老子就给你们父子二人一条活路。”

女人兴奋的看着林子矜,搓了搓手,便扑了上去。

“子矜,快跑。”

林青衣很是焦急的推开子矜,奈何他们父子二人的力气根本不是女人的对手。银白的闪电骤然间照亮了四面漏风漏雨的茅草屋,也让他们看清了女人狰狞的面孔,像个恶魔一样张开了血盆大口。

“跑,想跑哪儿去?今天,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我跟你拼了。”

林子矜拿起地上的石头砸向女人,却被一脚踹在了肚子上,力量悬殊之大,让他最后的一丝希望都没有了。在即将摔倒在地时,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看见她,他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紧紧抓住她的衣襟:“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爹爹。”

怀里的人像个受伤的小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僵硬的伸出手,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背:“没事了。”

“你他妈谁啊?”

敢坏她的好事儿?

“我是谁,你马上就知道了。”

她抬起了眼睫,黑色的瞳孔里多了一丝杀意。

叶霜君抬起右脚直接踹向了女人的肚子,女人应声倒地。

她扯住女人的头皮,狠狠的砸向了冷硬的石头地面,鲜血瞬间染红了女人的大脸盘子。

“不是很喜欢玩弄人吗,怎么,要不要我陪你玩玩儿?”

“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眼前宛若杀神的女子太可怕了!

她的肚子似要爆炸一般,而头更是痛得她神智都有些模糊。

“你也会求饶啊,刚刚他们求饶的声音,你是听不见吗?”

她掐住她的脖子,一点一点收紧。

“我,我,错了,放,放过我吧。”

窒息的感觉比在地狱还要可怕。她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敢杀了她。

“滚,下次再管不好自己的下半身,我就杀了你,把你的头当球踢哦。”

嫌恶的甩了甩手,杀这种渣子,有点脏了她的手。

女人屁滚尿流的跑远了,活像身后跟了十七八头猛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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