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思百转,膳厅内陷入静默。

良久以后,庾昭月思绪回笼,眸光复杂的盯着那盘炙烤野猪肉。

这算怎么回事,只做佳肴,人却不出现!

庾昭月闷闷挪开视线,快步走到屏风后,不看不看。

然而眼睛看不到了,嗅觉却更加灵敏,菜香味无处不在,交织成网追捕着她的味蕾。

她扁了扁嘴,竭力抑制想咽口水的冲动。

景珣凝视着屏风后的后脑勺,薄薄的唇线渐渐抿直,炙热的心也一点点变凉。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轻轻的“咕噜”声。

他看到那只小巧圆润的耳垂忽地染上胭脂色,那抹胭脂宛若火种,燃起他心底的欲想。

他想见她,同过去一样。

心随意动,他迅疾落地,无声奔至院中。

屏风后,庾昭月羞恼地捏住耳垂,感受着指间的烫意,心里忍不住嘀咕,这精怪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明知她好口腹之欲,偏生总做美食馋她,有本事出来说清楚呀,到底是道歉还是下次还敢!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绞的她脑子昏昏胀胀。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她急忙转身,透过屏风看到一道朦胧的玄色人影。

他身量颀长,跨进膳厅那一刻,古朴的厅内骤然逼仄起来。

随着他越走越近,庾昭月心咚咚狂跳,立马垂眸给自己助威。

景珣黑眸低敛,视线垂落至屏风旁那截郁金色裙摆,上面的飞鸟纹轻轻颤动,昭示着主人的心绪。

她在怕他?

他身形有些僵住,立刻停下脚步。

庾昭月整理好心绪,抬眸扫了过去,发现人停在四尺开外,眼神中流露出疑惑,这精怪怎么了?

她静静看了会儿,发现他静的像一尊玉雕,连呼吸都听不到。

说不清是好奇,亦或是担忧,更或者两者都有,最终她扶着屏风,悄悄探出头。

景珣很敏锐,立即察觉到她打量的眼神,强忍着不回看她,喉结微微滚了滚。

庾昭月眸光不可避免的落在他颈间,杏眸不禁睁大,这精怪居然穿了一件交领广袖!

他一贯只穿圆领袍,这是她头一回见他穿交领。

不同于景遇的张扬,他领口整理的一丝不苟,整个人除了清冷外,还莫名有股禁欲感。

修长的脖颈,雪白的喉结,看着似乎比之前好啃……

此念一出,庾昭月慌忙垂下眼帘,她色迷心窍在想什么?

她怎么会觉得比之前好啃?她明明从来没有啃过!

真是魔怔了!

庾昭月一边念起清心诀,一边快速转身,裙摆不知何时缠在屏风腿上,“刺啦”一声脆响,骤然断裂的力度将她带的往后一栽。

“啊——!”

预想中砸在地面的疼痛没有传来,那道玄色身影疾速奔至。

不知为何,他没有拦腰截住她,反倒是仰倒在地,充当了肉垫。

庾昭月仰面砸在他身上,感受着脊背后的温热,她火急火燎爬起来,却因为被勾住的裙摆,再次失衡。

她胡乱一抓,堪堪稳住身体,正准备松口气,大片结实的肌理撞入眼帘,她长睫不可抑制的颤抖,面上血色全无。

他肤色很白,但上面满是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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