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旺笑了,“这么说你们的教导处主任……你们跟同学也这么议论吗?”
“嗨呀!你是不知道他那人平常是什么烂德行,危言耸听已经是他的语言习惯了,每次说得都很吓人,其实压根没那么吓人,他就是张口胡说,他可能明年就能升副校长,当然要保证他的成绩了,跟我们是一样的嘛,管他什么方法呢,保成绩,但就是很可耻,很傻逼,我们都不鸟他。”
“他真是这个样子?”
“当然啦,我们都不喜欢他,经常给他取外号,比如大章鱼,泼墨画,黑板牙,他的话能信的只有十分之一,他跟谁说话也这样,跟我们班主任也是这样的。”
“他刚才说,你们是被一些特殊坏的地下城组织影响了对正常事物的判断,变得不学习,就知道贪玩……”
崔璨立刻打断,“得了吧!就他的嘴,他的嘴还说太阳没事呢,太阳就真的没事了吗?哥,反正你别被他骗了,这人反正不咋滴,他要是说别人骗我们,我看他最能骗我们了。”
崔旺后来给任馨霏发了几条消息,问她有没有听说过这件事,结果等了半个月,对面都没有回信,一开始没什么,后来等不到,他就有些急了,又给她发了几条,电话也打不通。
当崔旺觉得难受的时候,拿出谭月的名片看看,不确定是否要去她那里,最主要的,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一个病人,尤其是因为陈娇的冬眠而病的,他明明也接受了这个结果,可他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还会和地球起航困难症一样,如此令人的难受,甚至是更难受。
随着拿出谭月名片的次数逐渐变得多了起来,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差了,全身哪个部位都有所怨言了,他开始对谭月这个人产生了好奇,他在想谭月会不会和陈娇长得一样,万一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呢?
他在这么想了之后也自嘲地笑了,这种猜想,可能性低到亿分之一。
在一次崔璨写数学作业的时候,写着写着流出了两行清泪,崔旺看到了,崔璨的回答是数学作业太难了,他明白她和她嫂嫂的关系太好了,好的比亲姐俩都亲,回过神来一想,璨璨这么小就经历这么多了,这个兄长真的当得不称职。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他回了利威尔来的邮件信息,决定下次去北京的时候,到谭月那里看看,不能再让妹妹操心太多了。
任馨霏很久没有回复消息了,正当崔旺开始认为她出事了的时候,她又突然出现了。
她这段时间是去接收一批报废的建造机器人,都是从境外来的,大概是以前的中型卡车额定一车的量,车上这些铁家伙都是十年前二十年前的废品了,曾经是建造行星发动机的功臣,只不过出了一些问题被替换下来后有些就不知道丢在哪里了,回收的时候没有被发现,当时的管理者也没有在意这些,就在备注里写了报废,签了字就不管了,只是将还能用的建造机器人回收了,剩下几个十几个烂到没有任何回收价值的,就丢在原地不管了。
这些建造机器人在结构上已经没有任何可利用的部分了,就剩下一些碎片和零件,可能某个里面的电路板和显示屏还是好的,这些东西拼凑拼凑,说不定真能弄出一个不错的机器来,最有可能的,就是改装成一个人工智能机器人外形的电脑或是控制器。
任馨霏哪管这些,收了钱就要办事。
让她感觉有点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当她按照雇主的要求,将这些机器人送到了远在内蒙古大荒原之上一个被弃置的厂房当中,这里除了能看到行星发动机和行星发动机喷出的蓝色光柱,基本上没有别的显眼的东西,荒无人烟,根本没有人来这里,地面根本没有脚印,车辙印迹都是一两年前的了。
这里信号不太好,她在破烂的大楼里寻找雇主,寻思着这个人根本不可能在这里住着,果然一圈下来谁也没有找到,里面没有一丁点人类活动的迹象,一堆破铜烂铁在墙角堆着。
任馨霏感到非常的迷惑,联系雇主的时候,发现人家在列表中消失了,并且将尾款也打了进来,很不错的一笔的交易。
当时任馨霏并没有多想,认为这就是雇主存放铁堆的地方,她对雇主是谁比较感兴趣,但是对雇主想要干什么,这是她非常好奇的事情,搞来这些没用的东西难道就在这么扔着?这些东西又不会下蛋。
在她走后,在角落的铁堆一阵抖动,一个残破的门型机器人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它向着任馨霏放下的货堆走去,进行了物体辨别,但这个门型机器人什么也不能干,它没有手。
半个小时之后,任馨霏回来了,杀了一个回马枪,她在回去路上越想越好奇,到底是什么人会需要这些东西,难不成有一个跟崔旺一样的家伙,想要搞数字生命?那可得好好掺和一下才行!
她带着这些疑问,又在大楼中转了一圈,还是发现什么都没有,她回到卸货的地方,察觉到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多了两条不怎么明显的痕迹,好似是划痕,她记不清之前有没有,如果之前有的话,以她的眼力,一定会注意到的。
她追着这条痕迹走,可是走到一半,痕迹就消失了。
“这人有点本事啊,看来是个不想露面的主。”
任馨霏也不管了,在这地方拍了几个照片,然后跟带着兄弟们离开了。
她属于突然出现在崔旺的身边,毫无征兆的,而且还很吓人。
每一次见面,崔旺的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都有所下降和错乱的征兆,任馨霏很担心,在她说话的时候,崔旺总是时不时走神,说了等于白说,跟他说在外面有一个神秘的雇主需要相当数量的废旧建造机器人,但是崔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也就不说了。
而且据崔旺他自己说,他已经请了长时间的假,打算在北京住上一阵子。
任馨霏当然知道他去北京干什么,没想到他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还倔强地不认为自己没那么状态不好。
“随便吧,我也懒得操心你了,真是费神。”
崔旺在北京,熟悉的地方只有冬眠研究所周边地区和街道,其他的地方并不会前去,他在面对陈娇的时候,明确发现自己状态不好,真的到了必须调整的地步,就连开会的时候都频繁走神,上课的时候更是前后内容讲的不一致,学生们提醒了好几次,他这才觉得可能真的要去见一下谭月了,但他说的可能也仅仅就是可能。
他拿出谭月的名片,突然发现,其实自己确实还是想去见人家的,不然这张卡也不会随身带着。
他在犹豫中下定决心,这才发现上面的地址是一个宿舍区的住址,这应该是谭月的居住地址,而不是工作地址。
“任馨霏这人……这么厉害啊。”
崔旺按照地址找了过去,这一路上十分疲累,到了研博宿舍区,他在附近的商店中买了一些礼品,然后爬到了E栋的六层,在29号房间的门口站住了。
到了节骨眼上,他又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想来,他抬起手准备敲门,手在空中晃了两三下,最后抓到了头发上,他下不了决心,似乎下了决心,陈娇就会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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