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莫尔很生气,本来他和手下的几个小弟还有一些钱可以去“红色的熊”酒馆去找几个女孩,但在一次帮派械斗里又偏偏把那些蹦蹦跳跳的库伦给弄丢了。
晚上在大街上游荡时看到了一个落单的女孩,他一下子就把各种龌龊的可能性都想好了。捂住嘴,拖回据点里。但偏偏这时候有人从街那边跳出来,本来疤脸莫尔的意思是要把那个人也收拾一顿,让他跪在地上把库伦都交出来,但他一眼就看到隐隐的红光。
一个会使用坎特雷斯之赐的斗士。
无奈之下只能让已经到手的鸭子飞走了。虽然如此,那只鸭子还是留下了不少的油水,一袋装满了库伦的钱包。里面的钱够他和他的兄弟们潇洒一阵子了,尽管如此,他还是感到很气愤。
“头,这笔钱可以包圆了!”特里吉凑过来,把库伦搓的叮当作响,其他人都开怀大笑,再没有什么比飞来横财更让人激动的了。
“瞧你那点出息!”莫尔一脚踹特里吉屁股上,“一想到今晚那个女人我就来气,像狗一样咬人,我最近事事不顺,就是你们龟儿子拖累的。”
“头,别急啊,这不是还有一袋库伦吗,今晚你要不要请兄弟们?”乌烟瘴气的据点里哄堂大笑。
“妈的,走!”莫尔手一挥,几个人闹哄哄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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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了。”吴林生关闭了奥术视觉,一点点的蓝光从眼角离开。
一路上艾希娜尔都在捏着吴林生的衣角,明显她的恐惧还没有散去,吴林生也只好扶着这个女孩的肩膀,让她不那么紧张。
“老师,我们回去吗?”艾希娜尔的声音有点抖。
“回去?回去不像是我的作风,艾希娜尔。他们已经不是孩子了,应该明白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的。”吴林生重新开启了奥术视觉,继续向着被锁定的莫尔走去。
上一次锁定的媒介是库伦,这一次库伦似乎不起作用了,所幸艾希娜尔提到她咬了那些混混一口,血液还残留在艾希娜尔嘴里。所以吴林生眼里一直有一根发光的中指在移动着。
那根发光的中指终于停下了,吴林生加快步伐追了过去。那是一家看上去很廉价的酒吧,弥散着劣质酒精和香水的气味。
“这地方真让我不舒服。”吴林生啐了一口,强忍着进去。里面的氛围也好不到哪去,地板油腻粘稠,照明蜡烛的蜡流得到处都是,空气里洋溢着一股怪味。
“红色的熊酒吧,我爸从来不让我来这里。”艾希娜尔有些紧张,实际上吴林生更紧张,毕竟他是来砸场子的,他对打架一点经验也没有。空间移动可以制造空气墙用来防守,进攻性的法术他一个也不会,那天的光球也只是意外触发,不知道还管不管用,所以还是要靠肉搏。
“公子哥,要不要和我到人间仙境去一趟?”一个穿着清凉的姑娘突然扑上来,摆出各种妖艳的姿态。吴林生一把推开她,不顾她的嗔怪,心中默默想着前世那些纸片老婆们。
“对不起啊小缇欧,对不起啊笛亚,萝莉才是世界的正义啊!”
“老师?你在颂咒吗?”这些话是用中文说的,艾希娜尔很明显把它们当成了咒语。
“祈祷而已。”吴林生讳莫如深地笑了笑,“现在找个干净点的地方坐着,接下来就是我表演了。”
吴林生径直朝柜台走去,俯身压在上面,旁边的莫尔中指还在发着光。
“喝点什么?”老板头也不抬,自顾自地擦杯子。“一杯麦酒,越辣越好。”
老板吹了个口哨,一杯酒马上就倒好了,吴林生嗅了嗅,确实挺辣。
突然他拍了拍身边的疤脸莫尔,那根中指在吴林生眼里还在发亮:“老兄,今天运气不错啊,请我喝一杯怎么样?”
疤脸莫尔打量着吴林生:“你哪位?”
吴林生笑了笑,晃了晃木酒杯:“我?我是你大爷!”说完吴林生一杯子甩了过去,在莫尔的脑袋上结结实实炸开,麦酒甩了他一脸。
“卧槽,你疯了?!”莫尔一把推开怀里的美人,有人找事他不能不应,他瞎抓了一把坚果砸了过来,全部砸在了吴林生为了应付暗手而制造的空气墙上。..
“你t是什么鬼东西?”莫尔惊了一下,但吴林生没有多嘴,直接顶起一脚踹在莫尔大腿,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土匪头子一下子像个瘟鸡一样倒了下去。
周围的人群一下哄闹起来,酒馆斗殴这种事情简直是再好不过的调味剂了。
“头儿!”几个莫尔的狗腿子一下拥了上来,老大被抡翻了这面子上过得去?
“他是个法师!”人群里有人大喊起来。
“法师也给我收拾了!”莫尔捂着裆,疯狗一样惨嚎着。对面只有吴林生一个人,这边不算失去战斗力的莫尔有四个。
人数优势再加上老大的命令,这些混混还真的颇有勇气地挥拳冲了上来。但奇怪的是他们的拳头到了吴林生面前就怪异地停住了,就像一拳打进了史莱姆的身体里面,他们本来想把拳头收回来再试一拳,可是连收拳的力量也被压制了。
“怎,怎么回事?”
“我的手,动不了了!”
吴林生的物体移动术,只是稍微加强了一点点法力输出,只要那些混混有足够的力量完全可以挣脱,只是如果有了这种力量他们也不至于沦为街头混混。现在看起来好像有整整八只无形的手握住了那些混混的拳头,丝毫没有松动。
“老板,我还要四杯麦酒。”吴林生回头看了一眼店老板。
“尊敬的客人,这些人已经得到足够的教训了。这样吧,您今天酒水全免,算我的份。”店老板打算息事宁人。不过吴林生没有买账的意思,往柜台上砸了四个银库伦:“我说了四杯麦酒,砸坏了我赔!”
老板看了看四枚库伦,又看了看正在气头上的吴林生,叹了一口气,还是上了四杯酒。吴林生拿起一个酒杯,牛饮了一口,然后呛得差点吐出来,不过出于面子他还是咽下去了。他举着酒杯走到离他最近的一个混混身边。
“你,你要干嘛,别过来!”混混踹出一脚,结果也像手一样被牢牢锁住。
“不想四只爪子都被抓住就乖乖站好!”吴林生一甩杯子,木杯和头骨激情碰撞,炸出一声清脆的惨叫。接着吴林生挨个拿起酒杯,像是嗜虐的恶魔一样怒视着被锁得死死的混混。
接着又是三声脆响。吴林生拍了拍长袍,好像打人和参加舞会一样没什么区别。“老板,最后一杯麦酒。”吴林生又捏了一个银币,又拿了一杯麦酒。
接着吴林生用魔法托起在地上打滚的莫尔,举着酒杯走到艾希娜尔身边,将木杯递给艾希娜尔。
“艾希娜尔,杯子在你手里,这个让你感到恐惧和羞愧的恶徒现在也在这里,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吴林生一边用意念控制住不停蠕动的莫尔,一边搜出艾希娜尔的钱袋。“真是个贪心的家伙,你的贪婪招致了今天的灾难,现在你今晚的心情就交给这个女孩了。”
艾希娜尔握着酒杯,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叫一声将酒杯朝着莫尔脸上砸了下去。酒花飞溅,但一滴都没有沾到吴林生和艾希娜尔。莫尔被砸碎了一颗牙,鼻梁也塌了,血不要钱似的冒出来。
吴林生解除了所有的控制,四个狗腿子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莫尔像只猪一样掉在桌子上躺着。
做完这一切的吴林生拉起艾希娜尔的手,将她带离了这个乱糟糟的地方,置背后的喧闹于不顾,而那些混混也是没有回来寻仇的动力了。
艾希娜尔本来是打算在吴林生家过夜的,但吴林生最终还是打算把他的学徒送到客栈和父亲再多待一会。
路上,吴林生突然问:“你会不会觉得我打人的时候特别可怕?”
“什么?”艾希娜尔从自己的思绪里跳出来,“当然不会,毕竟老师是是为我才去做这种事情的,如果我更小心一些就不会”
“艾希娜尔,在我曾经待过的地方有一句话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我非常讨厌这句话,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明白,老师。”艾希娜尔坦言。
“因为”吴林生思绪飘到了前世,那时他初三,路上被几个精神小伙无缘无故按在墙角踹了一顿,当他去找老师求助的时候,就是那一句话让他到现在都无法释怀。
“因为我们人性中最懦弱最下贱的一部分让我去指责那些受害者,每当我们指责他们,就好像我们也执行了正义,但这样做只是把受害者伤害得更深,而让那些凶手被得以开脱。这么做除了让我们心中的恶念不断滋长毫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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