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孤独寂寞最煎熬,如今的路远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最寂寞的人。来这个世界差不多一天了,除了见到几只流浪狗之外,再没见过一个活物。

前身的路远是一个极其开朗的人,战友们都说军营里他是一名优秀的指挥官,言传身教、身体力行,一丝不苟的践行着新时期军人的誓言与责任,军营外他又是一个热情而又淳厚的老大哥,能够站在不同角度,设身处地的为战士排忧解难。他威严不失活泼、他严肃不失风趣。

可如今的他,哎,想想他就不由得愤懑,腹内“咕噜噜”地叫屈声更令他心情有点烦躁。正要起身的,突然听到脚步踏雪的声响,他赶紧坐起,循声侧耳细听。

不知是不是现在这副身躯也有超强的听力,反正他的前身听力就很好,这是在军营里长年累月炼就的。

脚步声是两个人的,刚刚走进村子,两人步伐不太稳健,虽不是蹑手蹑脚,但也是竭力不大力踏步。

路远再三倾听,确认是两个人后就舒了一口气,不但没有想法躲藏,而是又往火堆上放了几块木柴,接着将身子往后一仰靠在土床上发出轻酣装睡,双手环抱胸前,右手紧紧攥着藏在身后的棒槌,两耳在尽力的听着村中两人的踏雪声。

不到一刻钟,两人分开了,一左一右的向着路远所在的茅屋走了过来。

夜很静,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随着还有两人慢慢抽刀出鞘的声音。

“呵,还特么是带着家伙来的。”路远心中嘀咕。

声音更近了,到门外了,随即两人跑动起来直冲茅屋而来,紧接着“嘭”的一声房门被一只大脚踹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随着木门的倒地便冲进了屋内,两柄雪亮森冷的钢刀直直地指着装作惊醒的路远。

“你...你们干什么?”路远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停在脸前不到十公分距离的两柄钢刀,惊慌的问道。

“你说做什么?”矮个子说道:“老子是黑旗军的,今晚路过你家,令你犒军,有钱出钱,有粮出粮。”

“两位大哥,我没钱啊,我是在外求学的书生,身上带的钱用完了,又遇到大雪回不去了,便在这借宿了。”路远可怜的说道。

矮个子还想说话,高个子却不由分说,走上前来冲着路远的肩膀就是一脚,将路远踹得侧身躺下,随手将路远的包裹抄在手中,打开一扯,包裹内的东西“哗啦”一声全倒在了地上,一文钱也没有,又看了看路远身上的衣服,忍不住骂了句:“真晦气,遇到个酸腐书生,贼穷鬼。”

躺在地上的路远一脸的惊慌失措,两只眼睛却偷偷打量着二人,二人一高一矮,高个差不多有一米八多,应该和自己差不多高,矮个子不到一米七,两人俱是黑衣黑甲黑毡帽,脚穿黑色快靴,甲是棉甲,不是很破,但有印迹,应该是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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