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天气开始变得没那样冷了,我最担心的大老曹也分走了。以后听说,大老曹没挺过六月份,她老婆和孩子把她骨灰拿走来,监狱还人道主义的给出了一万块钱的安慰金。

今天居然是上次送大老曹的石城市一看,指导员让他们在门外等到下午四点才接收。这个一看,送来的都是长刑期的,今天送来的里面居然还有一个死刑申诉成功改判无期的犯人。这个可不简单。

我以前在看守所看压德死刑犯才19随,同案也猝死20岁,就偷了十几辆摩托车,价值超过四万元,双双被判死刑,都以为会改判的,因为新刑法下来了以后盗窃

罪没死刑了,那知道最后是双双被打靶了。现在想想也唏嘘不已。

下午很少接新犯的,今天这个时候接,伙房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存货。只能安排后勤组(在我的建议下,新成立的)的组长周海滨去临时求助了。

照例是检查行李,正准备检查的时候,一名新犯看见看守所的警察要出门了,突然冲过去,想抱住那警察,被两小岗制服了,这个家伙边喊边哭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当着那看守所警察的面,吴队长拿着电棍就上来了,直接电倒,嘴里还骂着,石城市一看,你们怎么送来的都是怪物?

石城市一看的警察很是尴尬,由于以前他们送大老曹就做的不地道,这次也只能忍受着吴队长的发火。尴尬的出了集训队的大门。

吴队长一直把哪个想回去的家伙电的说不出话才解气,没说什么就回办公室了。我拿回档案袋。用脚死踢了踢那家伙,问他,还能自己动吗?最好不要让我安排人伺候你。这个家伙才起来,几乎是爬了回去的。

检查完毕,照相、指纹先来了,要不然来不及缴到狱政科,然后再登记,填写花名册,送回档案袋。

反正我记得,这次是我最累的一次之一。累归累,任务完成才是主要的。吴队长没想到这样快,吩咐以后下午接的犯人,第二天再填写花名册。(早说呀,早说我哪有这样累呀)

新犯洗澡完毕以后,吃饭了,我再去补充登记。

之所以要补充登记,其实我就是想看看这个幸运的改判犯的。

不去不要紧,一去吓一跳。见了这家伙,我怎么就感觉到特别恶心。瘦得像麻杆,还瞎了一只眼。金庸先生笔下的胖头陀,也就比他多了一只眼。长脸,长手,长身子,长腿,就特么的一个长,鼻子长、嘴巴长、耳朵也长,我心里想,这特么的几把也长吧,特讨厌,不仅仅是讨厌,简直是恶心。

判决书的内容我大体记得,二审终审判决为拐卖妇女罪,无期徒刑。与一审相比,少了一个轮J罪。同案犯很多,有九个,最后打靶了七个,就他和一个女性没有轮J罪,才活了下来。拐卖妇女居然达到十一名,几乎每个被拐卖的都被他们给糟蹋了。一群混蛋,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还改判什么呀,法官太特么仁慈了,怎么不对我这样的好人仁慈仁慈,不过,我是好人吗?肯定不是,要不也不会来万三,但是我想我应该是一个好人。

娄阿满,34岁。判决书的记录就是这样,可我看他怎么也得50岁。1990年被逮捕归案,哦,知道了,在看守所时间长,不见阳光。1994年一审判处死刑。哦,明白了,带镣加上天天怕死,榨干了,所以显老。

那个时候,一般等到宣判为死刑的时候,就会加上脚镣,脚镣9公斤重的铆钉式死镣 脚镣的铆钉会敲打平了。有镣环和镣链,镣链可以手拎起来,要不跑不动的。镣链长度有限,可限制犯人移动,并且在移动时,脚镣会发出声音,从而可以防止逃跑。(都镣上了,哪跑呀?)直到打靶的当天才会用电锯锯开。

带上脚镣,到了看守所以后,会用布条缠满金属和脚面的接触的地方,要不,一走路,马上就会把小腿磨破了。一旦镣上了,基本上换裤子就不可能了,最好笑的就是拉屎,想想都知道会怎么可笑了。

这样一计算,娄阿满被镣了三四年,能不被炸干吗?真她妈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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