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婳倏地攥住他的咽喉,将他缓缓提到半空。
“若这不是演戏,而是真的可以杀掉你,那该多好……”
“风柏!”
休语面色一凛,对着两人轰出一掌,迫使她扔下白枫。
“天吴?”詹北林眉头一跳,一时有些分不清状况。
跟来的丁牧景认出了她的面具,同样惊异于眼下的情景,“他怎么会在这?还和风道友打起来了。”
“先去救人。”秦明月正想往前走,便被一道空间利刃逼退。
“无刃阵,当真是他。”陈灵书的语气变得十分肯定,这座阵法实在太过出名,几乎与天吴这个身份绑定在一起,“他为何要杀风柏?”
这个问题在场的人都答不上来。
休语三人自然知道风柏就是天吴,可她们既不会暴露他的身份,也不知晓其中曲折。
而丁牧景却是若有所思地说,“这洞穴中邪气四散,说不定是被什么脏东西夺舍了……”
“小心!”
周围的鬼雾突然化作人形齐刷刷朝他冲来,休语自恃修为最高,一把将他拉到身后,眉心灵台运转,一座巨大的灵阵落于地上,洞穴中霎时陷入彻底的黑暗,就连陈灵书所点燃的灵火都摇晃着熄灭了。
夺日寂辰,封灵毙恶!
这便是她一举成名的夺日阵。
詹北林和秦明月皆是凝神屏息,惊叹于这座阵法的威力。
她早就听闻休语在禁锢类灵阵上的天赋千年难遇,仅仅十六岁时便能创造如此恐怖的阵法,而修士的寿命长达千年,她又会走上怎样的巅峰,令人难以衡量。
“小丫头有点本事。”
鬼婳一开口,陈灵书立即认出她的声音,正想问询白枫,秦明月却在黑暗中扯了扯他的衣袖。
“你是何人?”休语的目力并不受限制,依然清晰地看到她漂浮在半空中,而那些鬼影早已被阵法瞬间击散。
“不急,早晚会知道的。”
鬼婳捂嘴娇笑,身上的鬼气翻腾,将她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即使她全力催动阵法也不能对她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众人只听这娇媚的笑声渐渐消散,眼前又恢复了光明。
“风道友,你怎么样?”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丁牧景已经一脸焦急地冲过来。
白枫嘴角一抽,为什么他的语调像是在叫他“疯道友”。
“只是皮肉伤……”他刚想说一些安抚的话,他便撕下一条衣料试图为他包扎脖子上的伤口,引得他连忙拒绝,“等下,我自己来。”
“噢。”丁牧景瞧了瞧他的下颚和脖子,只是这洞穴昏暗,实在看不清太多,又不方便直接上手查看,“那你需要伤药吗?此处伤口可是要害,须得谨慎包扎些。”
“牧景。”秦明月重新点燃一簇灵火走到两人身边,“你何时与风柏这般熟稔了?”
“风道友是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还是我说错话了?”
“没有,我说个玩笑罢了。”她轻描淡写地结束这段对话,看清白枫的伤口时,心中已是一片了然,“这些邪物的力量非比寻常,不如先离开这里,找几位专修治愈灵术的族老为你疗伤。”
“想要离开这里,还需借助休语大人和几位大师的力量。”
陈灵书看向休语,若不是她和奇阵堂的几位灵阵师合力催动秘阵,他们是没有办法进来的。
“再等片刻。”她的脸色不太好,抬手指了洞穴中的一个角落,身后的灵阵师立即手持夜明珠过去探查。
“那是……”秦明月皱眉想了想,她作为灵阵赛裁决长老似乎见过这身衣着,但是一时难以想起来了。
“大人,这些尸体死状凄惨,确实是邪物所害。”他们检查之后,回到原处向她回禀,“看样子,应该是姚家的人,除了一人是灵圣八阶,其他均是灵武师境界,只是……还有一人服装显贵,像是姚家那位少爷。”
“哼,本事越来越大了。”休语神色倨傲,似是对姚家十分不屑。
“大人,我们翻找尸体还发现地上掉落的几个灵器,大多有所损坏,但这件还算完好。”
他们将其中一个交给她,正是追踪空间灵力所用的罗盘。
“明白了。”她收走罗盘,转眼看了看洞壁上遗留的墨玉髓,心下有了决断,“你们去启动阵法,我来垫后。”
“遵命。”
这几位灵阵师依言祭出阵法,将晶莹剔透的空间石嵌于阵眼,休语手中的罗盘立即跳动起来,引得众人脸色变化。
“此阵法消耗颇大,我等难以坚持太久,还请各位速速离开。”
“多谢。”詹北林抱拳致谢,上前将白枫搀扶起来,率先过了阵法。
不消片刻,幽暗的洞穴中只剩下休语一人,只见她召出一台精妙的灵阵落于中央,便转身离去。
然而没过多久,这座阵台开始剧烈颤动,洞穴地面冒出滚滚黑雾将其包裹、侵蚀,最终碾为碎片。
山脉上空,各个势力的护卫队已经等候多时。
白枫打坐在飞行灵器上任由医师包扎,一边还回答各方的询问。
“你是说那人戴着天吴所用的面具,还试图剥下你的面皮?”
“正是。他对闯入者十分厌恶,还有另一队人马也葬送在他手里。”
“难道这山脉的邪祟都是他的手笔?”彭老夫人拄着拐杖,神情难看,“可是三年前他也不过灵武师三阶,怎会……”
“老夫人别忘了,他三年前就能够以秘法击杀数位灵尊,或许已经得了什么传承也说不准。”
白枫听着他们各种各样的猜测,目光转向老夫人身边的彭小虎。
“你小子……”
“你小子!”他见他终于空出功夫,几步上前就想给他肩膀来了一拳,又及时收住手,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你何时回到墨城?怎地不与我喝几盅?”
“你忘了,咱俩一起喝过的。”
“……喝过?”彭小虎恍然大悟,却顾及身边的这些长辈,没有多作询问,“啧,是喝过,你瞧我这记性。”
彭老夫人看了看两人,她平日也不管着自家亲孙子,自然不知道他有哪几位狐朋狗友。
风柏在鹤城失踪后,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可是彭家的能力有限,根本摸不清鹤城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至于彭小虎,更是不愿再提临鹤山。
“风道友,你在洞中可有其他发现?”有人插空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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