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鸣正在暗自庆幸,忽然又听到门响!李长鸣一口燕窝没咽下,赶紧哼哼,却差点把他呛个半死!
几人一看李长鸣那表情,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简直哭笑不得!
常强上去揪住李长鸣道:“呵,你小子过得美啊,见我们来了,不但不起来,还在这里装这大瓣蒜!”
常强本来只想和李长鸣开个玩笑,不想却真的扯动了他的伤口,疼得李长鸣咧着嘴“哎呦,哎呦”直叫,他是真受了伤,并不全是装的!
常强见状,赶紧松了手。
许荣斌却夸赞道:“真是没想到,李长鸣竟这样勇敢!”
李长鸣看着许荣斌又叫了两声:“哎呦,哎呦!”接着,偷偷翻了眼皮看了看身边的这几个人,道:“那是当然!”一句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几个人又在李长鸣的住处闲聊了几句,便被安排回了各自的房间。
晚点时分,曹路宽命人将许荣斌叫到自己的住处,趁着没有外人,要与他聊一聊他们分别以后的境况。
叶凌梅专门为许荣斌包了三丁包子。见他到来,赶紧命人端了上来。
曹路宽道:“斌儿,快来尝尝,这是你妗子亲自为你包的三丁包子!”
许荣斌谢过了叶凌梅,便在曹路宽的对面坐下。曹路宽夹起一个包子非要递给许荣斌。
许荣斌接过,尝了一口,果然是松软鲜美、软硬相应,咸中带甜,甜中带脆,油而不腻!
许荣斌连连赞叹道:“这三丁包子,真是好吃,果然名不虚传啊!”
曹路宽道:“斌儿既然喜欢吃,那就多吃上几个!”
吃完包子,许荣斌便把与曹路宽分别以后的经历,简略说了一遍,当然没有提到玉荷的事情。
曹路宽倒是说道:“这官既辞了就辞了罢,看这形势,左右是安稳不了的!倒是没有了这重束缚,去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是惬意!”
又喝了一口茶,曹路宽问道:“斌儿呀,想不想跟舅舅到江宁去看看?不管怎么说,咱们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许荣斌道:“舅舅,荣斌既然已经计划好去上海的,怎么会中途变卦?我且先到上海看看,如有机会,再到江宁去看望您!”
曹路宽叹了口气,道:“你既然认准的事情轻易不会改变的!那既是早就打定了去上海的主意,怎么不在锦县乘船,顺着大运河一路南下,那多畅快!倒是驾着个老马去上海呢?”
许荣斌道:“舅舅有所不知,如今的大运河被多处截流,早已不再通畅。且沿岸劫匪众多,这两年,政府又增加了运河贸易的赋税,真真儿成了无人敢走的一条险路啊!”
曹路宽感叹道:“唉,真是没想到,那千年大运河,如今竟成了这般光景,真是叫人痛心啊!”
曹路宽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斌儿啊,你来这么长时间,怎么一直没有听你提起过你的母亲呢?她如今过得怎么样?”
母亲的死,对许荣斌来说,一直像一根刺,整整地扎在了他的心上!每每想起,便会心如刀绞!更是不敢轻易与人提起。
此时听舅舅问起他的母亲,许荣斌顿时泪如泉涌!他颤抖着手,从内衣兜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了开来,将里面的纸条递于曹路宽,哽咽着将母亲受害的经过说于舅舅!
许荣斌眼含热泪,咬牙道:“舅舅,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若不报此仇,我许荣斌誓不为人!”
曹路宽盯着那字条良久,点了点头,竟拿起手边的火镰将它付之一炬!
许荣斌惊愕地看着曹路宽,道:“舅舅,你……”
曹路宽对着许荣斌摆了摆手,道:“斌儿啊,放下吧,带着这东西出门会让你很累,这是你的母亲不想看到的!”
“这件事已经驻扎在你的心里,就不要再为自己徒增悲伤了!”
“你今后的路,一定要走得坦然轻松,万万不可因为这件事改变了你的生存目标!再说,像如今这样的世道,能够活着,就已经算是幸运,何必再去纠结那些有的没的呢?!”
见许荣斌仍在悲伤,曹路宽道:“斌儿,你还没有欣赏过这扬州夜景吧?不如陪舅舅出去走走!”
许荣斌还在悲痛之中,不想行动,曹路宽竟过去,拉着他的胳膊,不由分说来到外面。
今日是初一,天空没有月亮,但颗颗繁星却显得更加明亮!
见曹路宽要出去,叶府管家过来问道:“姑爷要出去,是不是要乘车?”
曹路宽道:“那不用。我就跟外甥到田间去看看!”
管家虽不敢阻拦,却也派了两名家丁悄悄在他们后面远远地跟随着。
出了叶府大门,便是辽阔的田野。曹路宽带着许荣斌置身于这苍茫的天地之间,徐徐微风吹过,使得许荣斌心情开朗许多。
扬州这边的野外,水塘居多。
叶府附近,更是水网密布。
此时,虽是初冬时节,却到处可以看到苍翠的树木,和小溪中闪闪的波光。
曹路宽拉着许荣斌来到一座小桥上,扶着栏杆向远处眺望着,慢慢讲起了他这一生的经历,以及他对这人生的感悟,直讲到许荣斌有了应答。
这舅甥二人许久没有这样闲谈了。以前一起为官时,两人之间时常因为政见相左,谈不到一起去。如今两人都归于自然,倒是感觉亲近了许多!
两人就在这广阔的土地间一直聊到深夜,才返回叶府。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许荣斌会顺利到达上海吗?请君接着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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