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路锦幼见着他开始,一直都是笑脸相迎,甚至刚开始的时候是有些讨好他。

最近她跟中了邪似的对他冷眼相待,实际内心高傲的安竹音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他看上的东西他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路锦幼如此,南阳国依旧如此。

门外的宫婢进退两难,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劝劝安竹音先行离开时,他倒走的干脆,对着门外的宫婢儒雅的点了点头后就转身离开。

自那之后好一段时间,路锦幼和安竹音都不曾碰面。

安竹音住在珠玉宫旁边的长平宫,因着两边宫殿仅一墙之隔,路锦幼吩咐宫婢们时刻注意着安竹音的动向。

每日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见面时间有多长等等,事无巨细,每晚都要同她禀报。

安竹音从一开始就知道珠玉宫的人在盯着他,越是看得紧他出去的越是勤,他就是要让路锦幼为自己着急上心。

他甚至故意把自己和程黛云的来往书信遗落在地,让宫婢捡去转交给路锦幼看。

他在等路锦幼嫉妒,等她主动像以前一样来捧着他,黏着他。

而路锦幼那边却将宫婢送来的书信一一收好,日后会有大用途。

除此之外她还带着裴也出宫去客栈见了那个被裴也救下的女子,就跟当年她买下裴也一样,偷偷摸摸的把人带进了宫。

先斩后奏,去给路勉之送药膳的时候卖乖装巧的说自己想要个宫婢。

路勉之一口应下:“行,回头朕就让张德挑个伶俐的给你送去。”

“宫里的婢子规矩无趣的很。”她小声嘟囔道。

知女莫若父,路勉之一听这话就知道她要整幺蛾子。

“路锦幼。”

完了,直呼其名了。

路锦幼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讨好的喊道:“父皇~您先听我说再生气也不迟。”

也就是她,路勉之才压下怒气,不可置否的挑了下眉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姑娘家世清白,家中仅剩一个七岁的幼弟,为人实诚,心思还细腻,最主要的是她去过不少地方,平日没事能给女儿说说民间的奇闻轶事,可比宫婢有趣的多。”

路勉之冷着脸睨她一眼:“人在珠玉宫?”

“是。”她心虚的答道。

“你呀你呀,若是你母后还在,指定被你气个半死。你母后她……”

“父皇!说别的事呢,又扯母后做什么。”

她赶紧打断路勉之,不然说起她母后肯定又要说个没完,说到最后她还得安慰路勉之。

路勉之瞪她一眼,无可奈何又十足宠溺的说道:“这回按规矩来,把人送去教事嬷嬷那里,入宫籍,学宫规。”

话说到这儿,路勉之见她张嘴准备打断自己,话锋一转警告她:“不许讨价还价,若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偷摸带人进宫岂不是乱了套?朕看呐,宫门的侍卫该好好教训教训才是。宫规得学,你的人在珠玉宫如何朕不管,但出了珠玉宫一言一行就得按规矩来。”

路锦幼知道,这是路勉之最大的让步,甚至还是因为是她才能得到他松口的恩典。

她向来会拿捏路勉之的分寸,知道还能进几分,知道何时要退几步。

“谢谢父皇!女儿这就把人送去教事嬷嬷那里。”

话还未说完,人就已经迫不及待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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