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五年,十一月末。

洛阳皇宫,崇德殿内十分热闹。

众朝臣吵得大殿盖都快压不住了,懒洋洋地瘫在龙椅上的刘宏,淡漠的道。

“诸位爱卿,吵好了没有?要不要朕离开一会儿?待尔等吵舒服了,朕再来,如何啊?”

大殿瞬间安静下来了,众臣急忙请罪。

“请陛下恕罪!”

“诸位爱卿,何罪之有啊!有罪的不该是朕吗.....这样吧,诸位爱卿重新去挑一个刘姓宗亲来当这个皇帝,朕......”

刘宏还是一副很平静的语气说着,仿佛这皇帝谁爱干谁来干一般。

这话一出,顿时吓得所有人趴下,不敢抬头。

他们都知道,这位皇帝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的。如今看似平静,一个话接不好,指不定得掉脑袋。

刘宏看着跪倒一地的大臣,继续平静的说着。

“朕看诸位爱卿都很能干,也很能说,尔等推选一人出来,坐到朕这个位置来。”

这时,有胆小的官员,直接吓得晕厥了。

“臣等知罪!”

众朝臣趴得更低了,身子一动不动。

见状,刘宏便点名。

“袁太傅,汝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要不你坐上去?”

刘宏一边说,一边朝着太傅袁隗走去,便要去拉他。

袁隗吓得身体抖动不已,差点背过气去。头上的汗都滴在了地上,急忙磕头请罪。

“臣不敢!”

刘宏很是鄙夷道:“不敢便跪着吧。”

说着便朝着跪在地上的何进走去,说道:“既然袁太傅不敢,那河南尹,你为辨儿舅父,你坐上去?”

何进更是磕头如捣蒜,额头都磕得青块,失声请罪。

“臣不敢!”

......

刘宏好似今天必须要把这个皇位让出来一般,接连点名了十数位大臣。

凡是被点名的大臣,无不胆战心惊。

片刻之后,出完气的刘宏才轻飘飘的说道。

“......月初,十万鲜卑入侵雁门,诸位爱卿皆言乃丁原伙同并州世家豪强谎报军情,让朝廷不必理会,朕从谏如流......如今......鲜卑俘虏尔等也见了......缴获的牛羊及马匹,尔等各自都截取......让你尔等商议个封赏章程出来......吵了半日......

......让尔等派出援军......不宜出兵,不是......就是......一群猪狗一般的东西!大汉养尔等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一区区鲜卑胡人在我汉家土地上肆意妄为......还是说尔等与之同谋......”

听到刘宏的喝骂之声,跪着的朝臣更是将脸紧贴地面。

“臣等惶恐!请陛下息怒!”

刘宏走在群臣中,讥笑两声,反问道:“息怒?朕敢发怒吗?”

一群大臣更是大气都不敢喘,更将脸与地面贴得严丝合缝儿。

“太傅,你说该如何赏?”

刘宏蹲在袁隗身侧,声音冰冷的问到。

“请陛下圣裁,老臣......老臣......”

袁隗身体颤抖的更加的厉害了,颤颤巍巍的说道。

“太傅这身体......这般模样还......朕准你休沐几年,好好休养一下,免得天下人说朕......”

“谢陛下体恤老臣,臣......”

袁隗话还没说完,刘宏便说道。

“我大汉以孝治天下,不能再让老太傅为国操劳了......传朕旨意,太傅袁隗,年事已高,准其归家养老之请,颐养天年。”

袁隗闻言,全身力气像是被抽走一般,趴在地上许久未动。

“陛下,老太傅乃是三朝元老......不可让老太傅归家养老啊!”

一干袁家门生故吏闻言,纷纷进言,劝刘宏收回成命。纷纷以头抢地,声泪俱下的谏言。

刘宏看着谏言的十余人,眼中寒意更甚,冷声道:“尔等是我大汉的臣子,还是袁太傅的家臣啊?”

这话一出,原本趴着装晕的袁隗背上冷汗直流。他也不再装晕了,急忙谢恩。

“老臣乃陛下的臣子,是大汉的臣子。谢陛下体恤,准老臣归家养老之请!”

袁隗知道,自己再不主动退出,任由那群猪队友谏言,估计袁家就此完结。

刘宏装模作样的问道:“既然老太傅归养了,那么谁可为继任......”

“陛下心中已有人选,老臣便不多言了......望陛下保重龙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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