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欢不卑不亢的站在那儿,没跪,道:“儿媳不知何错之有。”
“好!好的很!我且问你,你昨日变卖嫁妆一事,可有通知二郎?”
易欢道:“那既是我的陪嫁,如何处置,自是由我自个决定,何须通知二郎?”
“荒谬!你既已经嫁入我林府,便当以二郎为天!这么大的事,你竟不知会二郎一声,你不仅没将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更是未将二郎放在眼里!”
“婆婆这话的意思是,如何处置我的陪嫁,还需征求您和夫君的同意?恕媳妇直言,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贪图媳妇的嫁妆呢。”
自古以来,婆家惦记新妇嫁妆,都是会遭到旁人诟病的。
“好个伶牙俐齿!这便是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你如此目无尊长,今日我就要替二郎好好管教管教你!二郎平日里是把他院里的人给宠坏了,竟让你如此放肆无礼,来日还不知会酿成怎样的大祸!来人,将二夫人押去院中罚跪!”
柳嬷嬷当即上前,说道:“是!二夫人,老夫人对您可是一片苦心,您莫要不知好歹啊。”
柳嬷嬷和另一个丫鬟,立时押住易欢的双臂。
易欢直勾勾的盯着老夫人,问道:“您说二郎将我给宠坏了?恕媳妇冒昧,多问一句,二郎是如何宠坏我的?是大婚之日将妾室迎进门,还是要将妾室抬为平妻?亦或是有什么好东西都往妾室屋里送,任由我这个正房的脸面被人踩在脚底下?”
“押下去!把她给我押下去!跪在院中,让所有人都看看,看看目无尊长的下场!”老夫人气的直喘气。
柳嬷嬷拖着易欢往外走。
易欢不肯跪。
“我何错之有!何错之有!”易欢质问道。
大堂里传来老夫人愤怒的声音:“你既进了我林家的门,便是我林家的人!别说你那些个嫁妆了,你的命都是我林家的!今日我便要教教你规矩二字怎么写!”
“咚”的一声,柳嬷嬷按着易欢的肩膀,让她跪在坚硬的石板地上。
易欢膝盖重重砸了上去,一阵生疼。
易欢疼的眉头一蹙。
柳嬷嬷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道:“二夫人便在这儿思过吧,老奴我会眼都不眨的盯着您。”
易欢想起身,柳嬷嬷再次用力的摁着她跪下。
本就受伤的膝头,重重磕在石板上,痛的易欢咬了咬唇。
她看着大堂中的那些人,心中怨愤难平!
桃心看到这一幕,匆匆忙忙的往外跑去。她要去找二爷,请二爷过来为夫人主持公道!
他们夫人在易府时,被易将军捧在手心上,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我何错之有,我无错,我无错。”易欢固执而又倔强,重复着这句话。
她目光清明,即便被罚了,也不肯就此屈服。
柳嬷嬷高声道:“老夫人,二夫人现下一个劲的说自己无错呢。”
“那就让她跪!让她跪到天黑,跪到认错为止!”
*
天色渐阴,晋渊本靠在榻上看书。
看到窗外滚滚而来的乌云,晋渊心中隐隐不安。
暗卫急急忙忙的走进来,手上捧着一叠田庄地契,跪在地上道:“陛下,您吩咐的事已经办妥,林夫人昨日变卖的田庄铺面已尽数赎回。”
男人接过看了两眼,冷厉的眉眼舒展开。
晋渊起身,张德胜识趣的走过来,为他披上外衣,晋渊道:“走吧,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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