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宝扫了林青裴一眼,道:“夫人,此事可禀明陛下,陛下必不会放任不管!”
林青裴俨然一副与她鱼死网破的姿态。
所有人都劝她不要和离。
嫂嫂劝她。
身边的丫鬟劝她。
易府上下劝她。
好像没有了林青裴,她这个人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一样。
也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嫁给林青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敦亲孝道四个字就是压在她头顶上的大山。
唯有晋渊,也只有一个晋渊,说她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她是自由的。
易欢说:“不必。”
晋渊该处理的是国事,是天下大事,而不是这种麻烦的小事。
她也不想显得自己太无能,她在他面前本就已经够自惭形秽了,她可以处理好。
易欢发出两道带着嘲讽的轻笑,她说:“好,你不想和离是吧?我好声好气与你商量,让你写下和离书你不要,既如此,好啊,那就不和离了。”
他将易府搅了个鸡犬不宁,而她所求不过一纸和离书。
既然如此,既不肯成全她,那她索性也将林府搅个天翻地覆!
让他求着她和离,求着她离开林家!
听到这话,林青裴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如此甚好,何必闹的那样难看呢?你本就是我林青裴的妻,只要你安分守己,以后这林府还不是你说了算?至于易家那些人,有什么需求尽管来找我,我有求必应。”
“你说的对。”
易欢皮笑肉不笑,走到他跟前,“郎君莫要忘记今日说过的话,是你将我强留在林府,日后林府发生任何事,都怨不得旁人。”
林青裴不甚在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易欢不过一个小小的妇人,稍稍拿他父兄的骨灰就能压制,又有何惧?
林青裴道:“既如此,可以让这两位绣衣使松开我了么?”
季珍珍皱着眉道:“夫人,怎么说?是杀还是放?”
林青裴是当朝三品官员,若真让绣衣使杀了,也会给晋渊惹麻烦。
“我的好郎君,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易欢说完,就转身,对季珍珍和季书宝道:“我们走。”
一出林青裴的书房,易铭愤怒道:“姑父怎可这般卑鄙!那也是他岳丈的骨灰啊!他竟以此相逼!”
这一次来林府,易铭无比清晰的看懂了易欢在林府的处境。
可谓是四面楚歌。
易欢说:“铭儿,你记着,那南营曾是你爹和你祖父的南营,你若真想帮姑母,就变的有出息些,将我们易家失去的权柄都夺回来。”
可是那于易铭而言好难。
“姑母……”易铭欲言又止。
“易家人想靠林青裴安逸的过一辈子,可靠别人,终归不如靠自己,自己强大起来,旁人才不敢欺到你头上来。”
她以前就是太软弱了,谁都能拿捏她。
她不想做那样的自己了。
和离是她人生经历的第一道难题。
她的父亲兄长她要自己守护。
如若在这里就露怯了,她以后还能成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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