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四小只抄书,雪云云姐妹三个也会跟着一起。肖美娘不是很认同这种学习方法:难道要学什么都要先抄书吗?

雪丫丫无奈道:“俺奶,关键是咱们就一套呀,没多的书啊!”

“那俺家有书可以不抄吗?”林福宝笑着道。

她倒是无所谓的,只是字写多了手疼啊。

“当然可以啊。”雪丫丫懒洋洋坐起来:“抄书又不是目的!再说了,真要抄,还不如抄从郞大哥那借来的书呢。”

“郞大哥——”

雪千仞揉了揉手,才入学一年,手指旁边已经带茧了,当然,不仅仅他有,其他人也都有。

“姓郞的人很多吗?”

雪千言语带迟疑,雪丫丫挑了下眉:“你见过几个姓郞的?名字甚至也叫郞子言呢。”

“可那天——”

雪千言抬头,情绪有些激动……

“你当时也问了,人家就他一个,不缺弟弟!”

雪千仞看了眼雪丫丫似笑非笑的眼,转头拍了下雪千言:“你不是说你们才第一次见面吗?等你们以后熟悉了说不定会有别的答案。”

雪千言不是雪家亲子的事众人皆知,但知道他本名的还真没几个。那日林、雪两家帮着郞子言伸张了下,郞子言不但带他们去了书店,以最优惠的价格买到了他们的书,林更还特地又送了不少瑕疵纸,两家人都极为不好意思。到后面,郞子言带他们简单逛了逛,又邀请他们去自家做客,两家连连摆手拒绝,郞子言道家中书籍较多,愿意租给雪丫丫等。

雪丫丫领头叛变,当即就跟着人回家了。两家大人被她弄得措手不及,只能跟着。郞子言身上的衣服料子是较常见的棉布,只是更细一点。从他身上,你并不能直观的看出他的身家。但人家毕竟是书店的前东家,雪山洪和林保怡对郞子言的身家还是有些预估的,只那点心理准备,在到郞府门前时,也有些崩塌。

外面两头石狮子就很镇得住人,再往里,青砖绿瓦,亭台楼阁,屋舍俨然,虽不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但光那镂空的雕花窗桕让雪丫丫爱得移不开眼,原谅她没见识。

林福宝看着雪千言,则是忆起了她后来听说的一个故事。桐城郞家,本是当地有名的乡绅,抗日战争时为抵抗外敌捐粮捐药捐钱,可后来一场抢劫,让本就人丁不兴的郞家几乎灭门。十年动乱期间,郞家仅剩的那点血脉也在大运动中死去。直到八十年代,有人拿出证明,要求政府归还郞家大宅,可那时郞家大宅早已住满了住户,没人愿意搬。郞家后人难以一人之力对搞众人,只得怏怏离去。

某个深夜,一场大火将郞家大院直接烧了个干净,死伤达二百多人。有人怀疑是郞家后人,可那人当时并不在国内,也没有证据,最后警方是以线路老化为由结的案。

林福宝那时已经到了北京,知道这些事,实在是因为死的人太多了!

她看向雪千言:“你跟郞大哥其实有些相像的。”

“一个单眼皮,一个双眼皮,哪里像?”雪丫丫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两人有何雷同的地方,不过——“鼻子和嘴巴好像有点像。”

雪千仞见雪千言沉默不语:”如果你真是郞家人,那你要怎么做?“

是回郞家,还是继续在林庄?

”我……我不知道。“

雪千言讷讷道:”我只觉得看到他是就觉得亲切,想要亲近他。若他真是我兄长,那也挺好!“

只是,他并不想离开雪家,多一个亲人和离开雪家难道不能共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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