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多月。
越司颜已经可以勉强扶着江屿站起来了。
她躺了五年，肌肉都已经退化了，四肢都不太协调。
要像小孩子初学走路一样，一点一点把肌肉练出来。
江屿像个无业游民，除了抱着平板或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就是偶尔接个电话。
其余时间都陪着越司颜。
越司颜已经可以很顺畅的说话了。
但是她除了见过小护士外，别说越爷爷江妈妈他们，就连其余的医生都再没见过。
疑惑越滚越大，她也不是能藏住心事的性子，干脆问了出来。
“阿屿，爷爷和伯母他们呢？”越司颜一边吃着酸甜的提子，一边问，“我醒来许久都没见过他们了。”
江屿揽着她靠在床边接话，“唔，不清楚，可能在忙吧？”
越司颜不信，“再忙也能抽出时间来看看我的吧？”
“越越是想他们了吗？”江屿又喂给她一个提子，“是我不够好，所以你想让别人来照顾你吗？”
“……”，越司颜翻了个白眼，“只有你会把照顾病人当做一件美差事吧！”
“我只是很好奇而已，你不要再装可怜！”
江屿见没法糊弄她，只好作罢，“我已经知道你的病情了，所以才想避免你接触更多的人。”
越司颜一愣，没想到是这个理由。
“你刚醒来，大脑受到的刺激越少越好，我希望你的记忆里全都是我……”
江屿又下意识卖惨，“之前你都瞒着我，你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心里过。”
“你根本不知道我那五年是怎么过的！”
这也是越司颜一直想问的，她顺势问道，“阿屿，你那五年……”
越司颜真的问了，江屿反而不肯说了。
“越越，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找到治疗你的办法了，”他投喂的动作不停，“你不会再痛苦太久的，相信我。”
越司颜自然相信他。
他是男主，是气运之子，是智商天花板的天才。
“是因为我才又当了医生吗，阿屿？”
江屿感受到她情绪低落，与她交换了一个青提味道的吻，含糊不清的说，“不是医生。”
他不是医生，只是单独为了她，学习了脑部疾病的部分。
他不治病，只想救她。
他本来不想学医，可还是抵挡不住剧情的力量，逼着他学医。
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做第二场手术。
有人曾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冷血，也有人下跪磕头求他出山，他也全都拒绝了。
但之后，他还是出钱出力找了最权威的专家去帮忙。
不是不救。
是无能为力。
医生只能救手术台上的病人，救不了数不尽的世人。
江屿看着越司颜饱满的后脑勺，思绪万千。
他永远记得五年前的那个清晨。
隔壁仿佛一夜之间被搬空。
他照例在上班之前给越司颜发了信息，要把她送到学校后再去公司。
手里还拿着江妈妈温好的牛奶。
可他从早等到晚。
隔壁都一直静悄悄的，恍若无人居住。
江屿迟疑的上前敲门，没人应答。
他有点不安，用力的踹门，直到把门踹开。
房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巨大的恐慌蔓延而来，江屿几乎站不住。
他开始疯狂的给越司颜打电话，发消息。
没有回复，石沉大海。
越司颜抛弃他了？
她不要他了吗？
他不知道。
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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