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它们乖乖耕地？
恐怕难于登天！
此次边疆缴获的劣马与草原牛，除去分配给移民的部分，尚剩余数十万头。
掌管马政的太仆近日已经奏，打算将这些牛马与剩余的肉羊一起，售卖至民间，变为财富充实国库！
“爱卿，这……你是如何做到的？”
嬴政围着温顺的一牛一马绕了几圈，满心欢喜地询问。
秦墨指向牛马鼻间的鼻环：“吕氏春秋中有载一事，力士无法撼动的犍牛，一旦戴鼻环，即便是小孩也能牵走。”
“臣这几日对此加以驯化，现在这一牛一马已勉强可以参与耕作了！”
嬴政听到吕氏春秋的书名，眼中闪过一抹异彩。
这本书他略有印象，乃是丞相吕不韦主持编撰的一部杂学之作，其中竟然藏有如此妙法？
为何不曾广泛普及？
嬴政仔细查看了一下铁环穿透牛马鼻间软骨的情形，试着动手牵扯，牛马受痛果然低头顺从。
“秦相果真才智过人！”
“有了穿环之法，那数十万缴获牛马，便不再是单纯的坐骑或食物，而是宝贵的耕田动力！”
“日后边疆各国的牛马，都可成为大秦源源不断补充的耕田畜力，广大农户有福了！”
扶苏瞬时心领神会，情不自禁地拍手称奇。
商君所创的耕战法则，并非仅仅着眼于崇尚农耕、对勤于田间者授予爵位那么简单。
大秦对于农户的支持，几乎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渗透到方方面面。
只要你愿意务农，就会有专门的官吏乡老指导你如何选种、何时播种、何时施肥、何时浇水……
缺少农具耕牛，官府也会借给你使用，甚至损坏了都不用赔偿！
如今边疆的牛马可用于耕田，农户便有了余裕，去开垦更多的良田。
这对于整体国力而言，无疑是巨大的提升！
“扶苏，立刻将此法告知太仆，莫让他急于一时，将那数十万牛马发卖出去。”
“如今正值农忙时节，若能将这数十万牛马都穿鼻环，分发到全国各郡县，农户耕种便可省力不少，进而开垦出更多良田！”
嬴政尝试一番后，放下手中的鼻环，转身吩咐扶苏。
扶苏仰头喝完自己的冰奶茶，随即卸下院中马匹背的耕犁，跃光背马疾驰而去，一刻也不敢耽误。
扶苏悠然举杯，一饮而尽那杯冰镇奶茶，紧接着，他迅速从院落马匹背卸下了沉重的耕犁，随后毫不犹豫地跨无鞍骏马，疾风般驰骋离去，片刻也不愿停留。
嬴政侧目看向秦墨，脸洋溢着歉意的笑容，轻轻道：“朕倒是误判了卿，心中实感愧疚。”
秦墨嘴说得严肃，心中却悄悄松了一口气，总算蒙混过关了。
其实，他不过是偷懒而已，这次出征边疆，风吹日晒让他疲惫不堪。
纵使他胸怀壮志，也不想把自己逼成一头不停劳作的老黄牛。
纵使没有他的参与，大秦的国家大事仍有左相王绾坐镇，李斯、蒙毅等一众治世能臣在侧辅佐，更有冯劫、冯去疾等肱骨重臣稳持大局，确保帝国之轮正常运转不息。
然而，在他内心深处，相较于那些被世人称道的国之重任，他更渴望在此磐石般稳固的基础，擘画并实施一些能够影响深远的重大举措！
……
嬴政手握冰奶茶，半躺半坐在躺椅，看着孩子们在菜田里嬉戏玩闹，难得享受这份惬意与放松：“爱卿，你的河西封国建设，已经开始了吗？”
“招募的官员已派过去了，但臣还需向陛下借用一些东西。”秦墨拱手说道。
嬴政闻听此言，立时想起秦墨“坑”自家儿女巨款的事，手不由得一抖。
敲诈都敲到自己头来了吧？
“爱卿啊，朕的儿子们刚刚分封就藩，朕的内帑已被他们掏空，朕也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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