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旦听到有人接自己的话茬,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看来自己这顿揍是免了。

回头一看来人,自己不认识,来者说话语气虽不怎么好听,但人长相却是万中无一,算得上风度翩翩。

只可惜,搭上自己话茬之后,估计等一下,这人就会扁扁而没有风度了。

特么的刚上来就瞎BB,也不先瞅瞅啥环境。

“哟!这不是费家老大废蛋么?”

来人不阴不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屑,看都没看老头一眼。

费旦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是混得有些不太好,被人冠予废蛋的绰号,但当面却不敢如此贬低说话。

废蛋听这人的说话态度也不生气,而是有点感激地望着对方。

他那眼神,看在那说话不阴不阳的人眼里,感觉哪不对劲,莫非看出自己不对劲?

废蛋以为糟老头会给这人吃苦头,谁知却没等来什么。

只是听见老神医嘴里不断的哼哼!他这是几个意思?

这初来乍到的家伙,明显没把老头子放在眼里,这暴躁的老头子竟然一点动作都没有,罢了,好过给自己一顿胖揍。

费旦瞄了一眼老头子,见他目光没在自己身上,于是就偷偷地爬了起来。

可是刚站直腰身,又被老头子一声吼给直接跪下了。

“叫你起来了吗?”

那刚上来说话不阴不阳的家伙,乍听见一声吼,也是惊叫起来“啊”地一声,声音非常的高亢女性化。

他第一次领教老头的狮子吼,吓的声音都变了,双手赶紧捂住耳朵,人也差点蹲坐下来。

老头子这是给他下马威,声音直灌那人耳朵,话虽然是说费旦的,可攻击的目标,却妥妥的是这说话不阴不阳的家伙,难怪他会如此反应。

“叫你上来就得瑟,叫你阴阳怪气。”

虽然那家伙变相地挽救了他挨揍的命运,但费旦并不买账,大不了给他上一炷香。

“哼哼!倒要看看今天上来多少喂鱼的?”

那边废蛋嘿嘿,这边老头子哼哼,而那刚才捂住耳朵的家伙则在“啊啊”尖叫,因为他感觉失聪听不见了。

可怜的家伙,刚一出场就差点领盒饭了,比自己还惨,费旦心理平衡了好多。

哦,差点忘了,他身旁那一位被石头砸断手的仁兄,之前还在一旁哼哼唧唧、骂骂咧咧,刚才一声吼之后,也晕死过去了。

他只希望这人别真死去就好,要不然回家没办法交差了,凑热闹不请自来的,终究也认识了两天,怎么说也是来家里的客人。

现在有两人比自己惨,以后事情传出去,自己起码不会成为最惨的笑柄。

而且,今天上来的人绝对不止几波,估计大戏还在后头,只希望自己赶紧脱身。

他正思考着脱身之法,在他屁股后面,那一位啊啊啊尖叫的人,芊芊手指正指向糟老头子一戳一戳的,可能是在发抖吧!

“你个糟老头子,你敢伤我,妮妮会帮我报仇的,我……”

糟老头子哪管什么妮妮鸡鸡的,没给对方把话说完,一股大风就把此人给吹向了崖边,估计和第一位一样下去喂鱼了吧!

那人在空中飞的时候还尖叫不已,似乎还能听到那么一句“我会回来的!”

还会回来?你八抬大轿请我来,我都不敢来了,这是目前在场的闲杂人等唯一的心声。

还想让老头子等着瞧,真是寿星公上吊活腻歪了吧?

这是又死一个了吗?许多人瞧见这一幕都很惊恐,现在开溜还来得及吗?

左右都是屎,自己小门小户的,犯不着老爷子亲自动手吧,应该还有点活路。

但,还是有个别自以为是的,以为站在背后,偷偷溜走会没事。

谁知走没几步就整个人飞起来,然后直朝着悬崖底下坠去。

这招杀鸡儆猴厉害,几个动作慢的尝试者,此刻已吓得磕头求饶。

糟老头已经震慑住了所有在场的人。

这老头子比市井上说的还凶残,毫无道理就把人丢下悬崖喂鱼,那可是几百米高啊!

虽然有人略识水性,但保证不了从悬崖落下去会摔不死啊!

公子哥们虽早已耳闻这神医不近人情、高深莫测,却想不到嗜杀成性。

以往长辈们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招惹此地人家,被他们当做耳旁风,这回亲身体验,有些悔之晚矣。

糟老头子对自己的手段很是满意,抖足了威风。

他没急着处置在场的这些家伙,而是在旁边找了一块大石头,一屁股坐了下去。

从身上抽出旱烟袋,把烟丝填进烟斗,那烟丝就自己燃了起来,吧唧吧唧地抽了起来!

吐出一个个烟圈,吹向那堆人,不一会儿烟雾缭绕起来,没有一点飘散的意思。

只一会儿功夫,那帮人便笼罩在烟雾里,两个三个的拼命咳嗽起来。

大伙儿心里都咒骂起来,可就是不敢骂出声,又不敢溜走,怕被丢崖下喂鱼。

山下小树林中,又钻出了几波人群,泾渭分明。

竟然还有不怕死的上山来凑热闹了。

跑在前面的那两人,你追我赶在打斗,连暗器都用上了,很快就打到了这烟雾缭绕的地方。

这地方很宽阔,他俩远远就瞧见了这里有情况,几个凌空飞渡,便越过了这帮处在烟雾中的人群。

傻子才会往烟雾人群里面钻。

于是,这两人就落在了这群人的前面,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就是那叼着大烟杆的糟老头子。

老头子悠哉悠哉地吐着烟,没理会这刚刚落下的两人。

只是,他俩刚落下的时候,就有一个烟圈迎面吹来。

那烟圈似乎携带着强劲的气息,夹带着风雨之声,就像一列烟圈做成的高铁,朝他俩呼啸而来。

吓得他俩亡魂皆冒,这是什么情况?

这烟雾化成的圈给他俩造成错觉,就像撼不动的巨石砸来,差点就尿在当场了。

那么华丽风骚地出场,收获的竟然是惊恐,这画风不对呀!

自己可是方圆百里有名的一枝梅,舞文弄画极其拿手,尤其是画梅,独树一帜无人能及,获得美称梅独公子,极其的文雅。

他身上华服绣着梅花三弄,整个人仪表堂堂、风度超然,虽然这次出场仪式糟糕透顶,却不妨碍他再次卖弄。

他也算是文武全才,手中折扇不是凡物,被他单手优雅打开,处惊不乱,对着那呼啸而来的烟圈,用力一扇。

那一扇之力,竟然只稍微阻滞了一下烟圈的凌厉攻势,出乎意料。

扇子转了一个圈,似乎在空气中形成了一个八卦气旋,被公子一个单掌拍在扇子上推了出去。

堪堪止住了突袭而来的攻势,只是烟雾把他喂了个饱,咳嗽出好多烟雾。

而另一位使用暗器的家伙,可就没有那么走运了,暴雨梨花针射击烟圈,竟然叮叮乱响,根根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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