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无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濡湿了她的指节。像是被舔了心的一角。
宣菱噙着一抹笑意，“很可爱。”
“真可怜，是被主人扔出来的。若我不管，它们就要冻死在冷雨里了。”
他垂着眸子，似乎有些低落。
半晌，另一只手覆盖在了他的手背上，温热而有生气。
宣菱认真道：“它们可不会自怨自艾……能被人收养，已经是件幸运的事。”
宣菱想起上一个任务世界中的饼干。
饼干的寿命走到尽头后，她并没有将它带入系统空间，而是将它和紫狼安葬在了一起。那是一块向阳的山坡，春风一吹，绿草就连成了片。
她无法在一个世界里停留，也没有情爱的念头。她能给的，只有遗憾。
“殿下怎么不说话了？”
男人扯下了被褥，歪头看着她。
朦胧夜色里他饱满的唇瓣，微翘的鼻尖，细挺的鼻骨，连成段流利的线条，宛如一幅精心描绘的工笔画。
没人不爱好颜色。宣菱也怀着复杂的念头，点了下他的鼻尖。
“这样步步为营，皆是算计，你不会觉得累吗？”
“殿下知道了……”
他自嘲一笑，“这样拙劣的手段，只是为了引起殿下的注意罢了。”
宣菱摇摇头，“每个人都想从吾身上得到点什么——兰筠，你想要的是什么？”
他一时语塞，像是想要的太多说不尽，又像是真正想要的东西难以启齿。
贝齿咬着下唇，现出浅浅的凹陷。他单薄的脊背支在夜里，不用风吹，就在细细颤抖。
良久，一室静默无言。
宣菱伸手给他披上衾被，掖了掖被角。
“既然你没有大碍，吾先走了。往后这种蠢事，不要再做。”
“得了风寒病死，才是真的可怜。”
兰筠欲言又止。
若你在远处，祂或许会守着你；若你想要走近，才发现真的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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