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空气变得凝滞。
切原赤也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不对劲,然后发现小桥悠已经背上书包,正打算离开。他心里下意识地慌乱,她生气了嘛?
“我刚刚撞去的地方好痛啊~”切原赤也用手揉着侧腰像是抱怨般开口。祖母绿般大眼睛扑闪,似乎蓄起了一汪水,鸦黑的长睫微微下垂,恰到好处地遮住了那欲说还休的委屈。
这个矫揉造作的海带精!
小桥悠被气得太阳穴直突突地痛。“你连撒谎都不会!你撞去的地方在哪?你的手摆在哪?你的眼睛又在哪?”她咬牙切齿,努力按耐住自己的怒火。
“就是这里啊~”切原赤也继续搓揉腰部。他其实根本没啥事,哪里知道自己哪里撞去了,但这时候可不得硬着头皮说下去嘛。
快要被气笑的小桥悠:“呵呵~”她大步迈过地上的‘狼藉’,怒气冲冲地往外走,“你自己收拾,周末我要睡觉,没空去参加集训!”
“啊~不是,我……”切原赤也连忙想拉住她。
得益于网球选手良好的运动神经,他反应很快,然后及时扯住了小桥悠的——马尾辫。
“唔~嗷~!”好痛,切原赤也竟然还敢拉她头发,简直不知死活。小桥悠火冒三丈,转身就想教他做人。
“对不起,对不~”切原赤也立马松手,慌慌张张就想道歉。
这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你们做了什么?”
切原赤也和小桥悠循声看去,发现一男一女站在教室门口。
是木下真和相本元太,也不知看了多久。
下一秒,小桥悠脑子转动,反应了过来,她看向切原赤也,就是这俩倒霉鬼的桌子被切原赤也撞倒了。
小桥悠给切原赤也使眼色,可是后者眨眨眼睛,摸摸后脑勺,一脸无辜相。和她的眼神对上后,眼里甚至还闪过一丝欣喜,冲着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小桥悠扶额叹气,内心疯狂呐喊:你在欣喜什么?你在笑什么?
她真的是要被这网球部的瓜儿子气笑了。
小桥悠深吸一口气,“不好意思啊,木下同学和相本同学,”她蹲下开始收拾地上的残局,“我辅导切原君英语的时候可能太严肃了,所以他有些害怕就……”
“才不———”切原赤也下意识反驳。
小桥悠斜飞去一个警告的眼神,切原赤也立刻闭上嘴巴,默默地把‘是’这个字咽回肚子。
“对,悠酱说的没错。”切原赤也接着附和道,“她辅导英语的时候是很严肃,我有些害怕他。”
这样说总没错了吧!切原赤也巴巴地小桥悠求表扬,再次对上她饱含怒气的双眼。
又说错了,不是吧。切原赤也垂头丧气,耷着肩膀蹲下帮忙收拾,少说少错,还是不说了。
“没关系的。”木下真走进教室,帮着一块整理收拾。
“木下同学说的没错,这又没什么。”相本元太好脾气地笑道,也跟着蹲下整理自己的东西。
东西不多,四个人一下子就整理复原好了。
此时已是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空荡荡的教室里,照射出一室昏黄。
“要不一起走吧?”相本元太提议。
他是那种很干净的男孩子,衣服永远整齐,清清爽爽,笑起来的时候阳光开朗,像是邻家的大哥哥。加上成绩也不错,小桥悠已经不止一次在厕所听到有女孩子说喜欢他。
其中还就应该包括木下真吧,小桥悠若有所思。“我没意见。”她说。
“那我也没意见。”切原赤也立马跟着说道。
“那就一起走吧。”木下真上前挽住小桥悠的手臂,笑眯眯地说,“我好想和小桥这么可爱又优秀的女孩子做朋友啊,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木下真刚从其他学校转学过来有些不适应新环境,这句话是真的发自内心。
但小桥悠几不可察地身体一僵。对她来说,木下真是完完全全陌生的一个人,她无法适应这么亲密的动作。于是半开玩笑似地说道:“可惜有人捷足先登了呀~”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朝相本元太的方向看了一眼。
木下真是个真正单纯的女孩子,闻言立马羞红了脸,松开小桥悠的手臂,她转移话题:“夕阳好美啊!”
“嗯嗯,是很美。”小桥悠也不戳破,附和道。
是真的美。
立海大这偌大的空旷寂静的校园完完全全在夕阳的笼罩之下,操场,教学楼,钟塔,高大的树木,矮小的灌木丛……在余晖下,被拉出长长的黑色的影子,黄澄澄的光和道道漆黑,像是精心绘就的油画。
细心观察的话,生活总是会给人惊喜的。
于是众人一路欣赏着熟悉又陌生的美景,直到走到了校门口,小桥悠才开口:“实在不好意思了,下次请你们吃好吃的吧!我的手艺还不错哦~”她朝着木下真眨眨眼。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木下真笑着接受。
“没想到自己还能吃到小桥悠亲手做的美食,真是荣幸啊!”相本元太笑着作出一副惊喜的表情。
他是立海大附属中学直升的,知道小桥悠这朵“高岭之花”的美名。
虽然长得很美,但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也不参加同学之间的饭局,活动,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知是真的高傲,还是不善人际关系。
时间一久,哪怕顶着学霸和颜霸双光环的她也还不如其他温柔活泼的女孩子出名。
唯一可说道的就是与切原赤也还有浅野美莎的关系。
后者与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曾经听一个女生说,浅野美莎故意“挑选”她做朋友来衬托自己的“平易近人”。
当时他听到时还觉得小桥悠有些可怜,还犹豫过要不要私底下找她透露一下这个消息。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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