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铎喝茶的手一顿。捡来的?谁家舍得把这么好看的小孩丢了?张铎压下心头的一丝古怪,看着傅宁的眼神由欣赏变成了怜惜。

傅宁:……我过得很好谢谢

傅宁被这种‘充满关爱’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开口转移话题。“师傅午休大概还有半个小时才会醒,我去理草药,您请自便。”说完就要脚底开溜,起身想走。

“等等,小朋友。”张铎指了指另一蒲团上还未收起的黑白棋子,“我一个人坐着也无聊,要不你陪我下会儿棋吧。”张铎看傅宁想开口,便又说了一句,“想来你应该不会拒绝一个老人家小小的请求吧。”

傅宁:……

好一个‘老人家’,好一个‘小小的请求’,还真是让人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傅宁只好重新坐下,拿出棋子。

陶居倒是一脸诧异的看向张铎。这位可是围棋圈有名的老棋手,找一个小朋友对局,这……

张铎看见陶居的目光,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不是也没有其他办法让小朋友留下来了吗。

“宿主大大,他好奇怪诶,他不着急他妻子的病吗?怎么不催你去叫人呀?”团子十分疑惑。

“他不敢。”傅宁执黑子先走,“他有求于师傅,这是其一。其二……师傅性子古怪,这些年也不是没有上门来求医的,瞧着合眼缘的,就是再无解的疑难杂症,也给治了,不合眼缘的寻来,想要师傅治病多活几年,就是给上再丰厚的谢礼,也不接。”

“所以,他只能徐徐图之,不能冒进。”傅宁略加思索,又下一子。

团子恍然大悟,“所以就是说,钱师傅特别厉害对不对。”

傅宁轻笑,“嗯,特别厉害。”

过了两刻钟,棋盘之上白子明显占了上风。棋局看起来散,但白子之间紧密联系,每一个点都掐在了黑子的点上,成了围剿之势。

张铎又下一子,稳固了白子的局势,眼看黑子已经成落败之势了。

张铎笑眯眯的看着对面的小孩,局面已有定数了,能和自己过招这么久,已经是非常不错了,看着就知道小朋友是有钻研棋道的。

张铎刚要开口说话,就见傅宁又落下一子。张铎定睛一看,十分惊讶,怎么会……只见黑子一招打吃,立刻气紧于白子,只下了这一子,黑子又活了起来。

张铎看着棋局,连连赞叹,“妙,实在是妙,你是怎么想到的?”张铎望着对面的小孩,想询问些什么,突然发现,小孩好像一直都很冷静,甚至情绪都没有太大的波动,哪怕是他刚刚表示赞叹时,小孩也是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从容不迫。

“置死地而后生。”傅宁缓缓说道,“我该去叫师傅起床了,您稍等。”说完之后,傅宁起身拱手,又说了一句:“谢谢指教。”

看着傅宁走远的背影,问一旁的陶居,“这孩子,你怎么看?”陶居也被那一手给惊到了,“处事不惊,深谋远虑,这孩子,必成大器。”张铎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唉,要是我那小孙子有他半分就好了。”张铎揉了揉眉心,想到自己三天两头就上房揭瓦的小孙子,再看看傅宁,他突然就酸了。

“啊秋!”远在苏省家里玩游戏的张彦舟打了个喷嚏,嘀咕道:“又是谁在念叨本少爷……我靠,该死的兰陵王又阴老子!”

陶居听见张铎的吐槽,想了想同岁的两人……啧,还真是差的有点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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