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那叫陆老三家的妇人,带坏了一车人的情绪。以至于车行了五六里,也没有一个人出言说话的。
也许是因往回赶,归家的方向,老牛的脚程很快,时不时还会来一阵小跑。
老文头一双老腿有些跟不上,便坐在车辕上。
真是应照,人赶早,牛赶晚。
鸟归巢,牛入圈。
老牛一边走,还一边“哞哞”的叫着,衬托它的心情很好。
往靠山村去的大路,路面还是比较平坦的,尽管老牛时不时会撒开四蹄奔跑,舒然也没觉得颠簸。
不过,这老牛的速度也赶上了胡三赶的马车的速度了。
可见那老马拉车,速度想快也快不了多少。
因那马是老马,胡三是个爱马的人,全程也没舍得抽打老马一鞭,而是任由老马拉着车厢自由往前行走。
牛车行走间,舒然看见前面远处雾影中有一座绵延起伏的大山。
正巧老文头回头看她向前方凝望,以为她坐的着急。
就说:“姑娘啊,别急了,就快到家了,咱们村子就在那座大山的前怀里。
今个儿老牛脚程快,已经跑了一多半的路了。”
说着话,太阳就挂在西边的大山之顶,渐渐收起耀眼后锋芒,接着就整个隐入山的那面,但那万丈光芒还依然照耀在天际,努力挣扎着把亮光照亮在大地上。
老牛因一路撒着欢儿,此时似乎是累了,脚步缓慢。
渐渐地一处不小的村庄映入舒然的眼帘。
牛车缓缓地走向村口,来到一棵大槐树下便停住了脚步,牛尾巴来回甩动着,驱赶着渐渐围拢过来的蚊虫。
大槐树下蹲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看到停稳的牛车,便站起身来,一个箭步就窜到牛车的尾部,他看到放在车尾的背篓不是他家的,就皱起了眉头。
车上的妇人没有一个人与那男人搭话。
只有那书生喊了一声:“陆三叔。”
然后指了指放在里面的背篓对那男人说:“这是陆三婶的背篓!”
那人向书生点头,说:“树青啊,我记得今个儿不摊休沐日,你怎滴回来了啊?”
那书生说:“我有些不舒服,就请了假回来。”
那男人点头,便一抬腿上了牛车。
他用腿把舒然的背篓往一边挤了挤。
妇人们见他上来,都纷纷地从牛车上下来,一副见他能躲则躲的架势。
男人无视别人对他的态度。
只见他掀开背篓上方蒙盖着的蓝色罩布一角,伸手向下面扒拉着自己媳妇所买的东西,发现里面的东西如早上媳妇临出门时交代的一样,也就没再多言,复把蓝布盖好。
舒然站在他的身后,伸头看了一眼那罩布里都有些什么?
因罩布掀开的缝隙太小,舒然看到了面粉,糕点。
便收回了目光,把自己的背篓背在背上,轻轻地跃下车。
便见那男人也把背篓一用力背在背上,看样子挺沉!
那男人也是轻轻一跃,就跳下了牛车,连说一句“谢谢”都没有,就径直地走了。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呸!什么玩意儿!谁碰到他们两口子谁倒霉!”
老文头见状气的一通骂骂咧咧。
明明已经走远了的男人听到老文头的骂声,来个急刹车,转身也如炮弹一样冲到老文头的面前,高举着拳头对着老文头道:
“你说什么?老文头,你再咧咧一遍?小心我揍你!”
老文头看着近在眼前的拳头,也没显惧意,反而梗着脖子说道:“陆老三,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们两口子就一个德性,无赖!”
舒然没有走开,站在老文头的身侧,伸出一只手臂,一副随时会把陆老三那拳头打出去的架势!
也许因有了舒然在身侧壮胆,老文头拿头对着陆老三的拳头上碰。
“你打啊!你打啊!你打伤了我,我就去找陆婶子告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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