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噘了噘嘴,“我这不是想主子了,这破船真是慢极了,当初还不如骑马过来。”
长远轻嗤一声,“骑马也得看看你身子受不受得住,别到时候没见到谢主子,自己先垮了。”
“臭长远你说什么呢!”
小娘子恼羞成怒,伸脚便踢过去,却被男人搂住腰,“叫相公。”
小娘子也就是春桃悄悄红了脸,手肘往后一杵,“不知羞,谁要叫你相公!”
说完她便挣脱出男人怀抱,钻进了船舱,只留长远在甲板上傻笑。
客船又行了半天,终于抵达苏州城。
长风已经派了人来接,马车没有在卫府停下,而是停在了桂花巷谢宅门口。
春桃扶着长远的手下车,看着眼前的宅院,她眼圈通红。
“主子便是在这里吗?”
当初知道主子溺亡,她好几日都没缓过来,如今知道她还活着,春桃激动的同时还有些近乡情怯。
“我去敲门。”
长远理解她的心情,先替她跨出一步。
阿鸢正在院子里陪阿满玩翻绳,听到门响她下意识便以为是隔壁的李婶,毕竟慧姑跟钱大嫂苏梦云几人不会敲门进来。
她起身掸了掸衣袍,木着脸将门打开,可看到门外的人,阿鸢眼泪情不自禁落下。
“春桃?”
“主子!春桃终于见到您了!”
小丫鬟红着眼扑过来,埋在她怀里再也忍不住眼泪。
“还好您没事,不然春桃都见不到您了!”
“你呢,当年你不是......”
阿鸢此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当年她是亲眼看着春桃被打咽气的,可此时却好好的出现在她面前。
春桃抬起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解释道,“当年我没死,是世子爷让人救下我,但因为伤得太重,一直在医馆养着,原本想等主子从温泉庄子回来,奴婢就去见您的,可哪想到......”
哪想到先传来的是阿鸢的死讯呢。
小丫鬟刚擦干的眼泪又簌簌落下。
“原来是这样......”
阿鸢神情怔怔,春桃死后她便对侯府的人都失去了念想,尤其是卫循,他答应自己护住春桃,却没做到。
原来是她误解了。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阿鸢敛了敛眸,将心思掩去。
她和卫循,不只这一件事,两人之间最深的鸿沟便是身份。
“娘,是谁来了呀?”
阿满在院子里等了片刻都没等到娘亲回来,晃着小身子追过来。
看到与阿鸢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姑娘,春桃眼眸睁大。
“主子,这是......小主子么?”
“是我的女儿。”阿鸢笑了笑,将阿满抱起来。
“这是你春桃姨姨,快叫人。”
阿满虽没见过春桃,但并不认生,乖巧道,“春桃姨姨。”
春桃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怎么能让小主子叫我姨姨呢。”
“我不是小主子,我是娘亲的乖宝。”
阿满抱着阿鸢的脖子,纠正她的话,春桃表情又愣住。
阿鸢捏了捏女儿的小脸,跟春桃道,“她和世子爷无关,是我一个人的。”
“春桃,我离开侯府后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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