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她瞧瞧。”
尺墨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脉搏,在太子快要杀人般的视线中,缓缓开口,“受了惊吓,又急火攻心,这才吐血昏迷,只是现下太医都在忙,奴婢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药,”
独孤衡娖起身,“你在这守着,孤去问问太医。”
尺墨用帕子擦拭小姐脸上的血迹,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太子殿下您去忙吧,小姐这奴婢先照看着,等二姑爷忙完,就会来瞧瞧的。”
太子站在榻前迟疑一瞬,快步朝帐外走去,“有事派人去叫我,她醒了也派人告诉我一声。”
“是。”
现下的营帐好似被血气包裹,到处都是血腥之气,凤帐被他的人把守,又有温父温母内外把守,他还算是放心。
龙帐却是一片哀嚎之声,英国公府的人跪了一地,其中便有瑟瑟发抖,面色灰白的世子张帧,以及面色麻木的国公夫人宁氏。
而独孤衡佑凶狠的握着鞭子,不要命般抽打着张帧,“你是舒儿的哥哥,你明明看到了为何不去救她,为何?”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衡佑。”
独孤衡娖上前握住鞭子,嫌恶的扫过张家众人,“怎么回事,跟四哥说。”
衡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扯着太子的袖子,声嘶力竭,“他亲眼看着那贼人将舒儿丢下悬崖,温家二叔都能冲上去厮杀,他却躲在暗处苟且偷生。”
“舒儿本来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四哥,舒儿本来不会死的。”
张帧猛地抬起头,撑着身子朝太子脚下爬去,面色慌张的辩解,“我没有看到,我赶到时,温晗已经跟那面具人打起来了,我并没有见到四公主。”
此言一出,独孤衡佑猛地窜起,掐着张帧的脖子将他压在身下,拳拳见肉,左右开弓,“那你怎么回来就说舒儿坠崖,温家二叔都不知道舒儿在何处,你为何会知道?”
“你说啊,你倒是说啊。”
张帧拼命扑腾着手脚企图从七皇子的身下逃走,跪在地上的张家人,一个接一个扑上前想将两人分开,宁氏靠的最近,拼命的去撕扯衡佑的双手,划出一道道血印子。
独孤衡娖站在原地冷眼注视,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才出声制止,“把他们拉开。”
衡佑被人抱住腰拉扯开,望着张帧的目光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被太子命人丢进了大帐,交给父皇看管。
他看着唯唯诺诺的张家人,眼底的杀意险些掩饰不住。
这就是要害她母后,换了避子汤的人。
还真是一出狗咬狗的好戏。
只是,才死了一个,他真是不解气啊。
他的视线瞄上了跪在最末端的女子,那个英国公的姨娘,英国公老夫人的侄女,国公府除却老夫人最有话语权之人。
视线很快从她的身上划走,落在鼻青脸紫的张帧身上,“将今日随温二少一同狩猎的富家子弟全数叫起,孤要一一审问。”
“是。”
本该是庆贺丰收的日子,围场营地内却是静得可怕,随处可见巡逻的帝王亲卫,本该巡逻的官吏都被严加看管起来。
更甚者,前来参加围猎的官员及其家眷也被监管起来。
黄昏的营地好似进行一场清剿,各处负责的俾子管事,被押送至龙帐中,几位皇子的母家更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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