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问题,张叔夜可算是明白了,不是不能直接,而是需要闺女不在场的时候。

不论怎么说,在孟州短短时日,给张叔夜的感观上,蛮震撼的。

这小子虽是奸贼高俅的儿子,但真的给人太清奇的感觉。

在张叔夜看来,已经算得上是少见的有理想,有勇气,有智慧,有热血的清奇少年郎了。

关键是,还很有前途是肯定的。

张叔夜可不迂腐,用脚指头也能想明白,同样的才能下,作为高俅的儿子,肯定比一般人的儿子要升的快些,且还不会随随便被奸佞拖后腿。

说起来这小子虽然也有不少毛病,但张叔夜倒也客观的觉得,所有人都有毛病。

即使那个几乎不犯错的沙雕书生陈志浩也毛病不小。

但相比起来,张叔夜相反觉得这小高衙内的毛病算是最能接受了。

可惜的是,当面说的话,女儿她还不好意思呢。

而且场合也的确不对。

到此张叔夜只得作罢,暂时不谈真实的想法。

“老张这家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本着这样的想法,高明扭头就走道:“明府您忙,打仗打累了,小生这便回去睡觉。”

“回来。”

却是被老张一把扯着衣领拖回来道:“急什么,当官就要有当官的样子,这么多等着被解救的妇孺,你打下来的二龙山,怎能不有始有终?”

高明歪戴着帽子道:“可那类安抚工作小侄不懂耶,那不是明府工作吗,小侄留着没什么用吧?”

倒也不是说高明不想接手现场的琐事。

而是小高始终觉得“夜长梦多”,留在这里,迟早被老张发现并索要那些提前藏起来的钱财。

那时岂不尴尬?

张叔夜捻着胡须微笑道:“安抚属于民政的一环,你出身将门,陌生也无妨,老夫自会提点你,这不是为将来学习学习,先打点基础?”

……

地牢显得有些昏暗,直至有军士拿着火把进入后,才算大亮了起来。

第一眼,高明看到了靠里些的角落里,有个上吊自缢了的女人,呈现紫黑的舌头伸得长长的。

从她相比其他妇女生得美白且标致的样貌看,在这贼窝里,她该是遭遇了比其他妇女更大的委屈和侮辱。

以至于,她没坚持到大宋军旗重新树立在二龙山的时刻。

高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急忙把目光挪开那个上吊了的裸身妇女。

其余的约莫八九十人众,孩子有但是不多,只十多个。余下的大多是从各地掳来山寨供土匪“解决生理问题”的妇女,且大多数没穿衣服。

也许这时代的她们从骨子里对官有种天然敬畏,于是在张叔夜和高明进来后,她们惊恐的神态,一群的往后缩。

高明心里有些莫名的堵,转身不太想看这情景了,不是不好意思,是真不想看。

实在是作为一个文明时代过来不久的人,高明想不通、也不明白这一幕。

完全不知道怎么形容!

出征誓师时的那些话,对当时的高明来说,仅仅只是基于自身认知的临场口才发挥而已。

但是现在,高明忽然觉得自己“蒙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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