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二十万,我没算错。”高明冷冷道:“我又不是法官,所以我来这里不是让你退赃的。这是处罚、加抢劫、又加黑吃黑,很难理解?”

到这里,哭喊声遍布整个大厅。

早前大言不惭说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的人,现在哭的死去活来:“请衙内帮帮我们,这样大的一笔钱,即使是把孟州城的牛车全部征用,也怕是一时半会儿运不完。”

高明道:“平日里你们吃空饷,卖军粮,滥用战马,盘剥客商,吃拿卡要。作威作福这些年下来,岂能拿不出二十万?”

“真当我高明是个傻子,少爷我来对抢你们之前,对你们的家底岂能不先摸个底?”

最后,高明道:“你们自己心里也清楚,我这开价虽然对你们算大出血,但好歹给你们家里子孙留了些的,不至于饿肚子。”

“否则你们要是见识过二龙山的情景,相信我,你们但凡还有一丝良知,你们真的不想亲眼看着张叔夜下令后,我带人去你们各自家族抄家的情景。”

听到这,张蒙方死灰着脸低声道:“行,那便依衙内所言,便二十万贯,回购那些弓箭!”

……

离开软禁人的大厅,回到住处。

杨志愤愤的道:“衙内总归心软了,其实这些奸贼就该满门抄斩,只拿出二十万,就免去他们通敌叛国的罪名太便宜他们。”

高明迟疑了少顷,随后叹息一声道:“我不想的。但你们相信我,本来在私卖装备一事上、我就办不了这些人。我负责的告诉大家,当今天下谁也查不了这事,包括皇帝。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天下领袖镇住场面就动这种手术的话,天下要乱,大乱!”

“……”

林冲和杨志面面相觑一番,随后惊悚的问:“可衙内还问他们要了二十万贯?”

高明淡淡的道:“二十万我是诈他们的。其实我真不知道他们各自家底几何,只是随口一猜,哪晓得蒙对了,倒也开了个适合的价码。”

林冲道:“万一他们真凑了钱过来,衙内难不成真要帮他们脱罪?”

高明摆手道:“不,我只帮你和杨志脱罪。”

“简单说下我的规则:我拿钱了,不办事。要办事,我就不拿钱。”

“你……”

听着二世祖的这套歪理邪说,林冲和杨志险些昏倒。

高明摊手道:“怎么了?我乃朝廷命官啊,只拿钱的话,那疑似他们愿意孝敬我的,如果真的拿了钱,还帮他们脱罪的话,岂不就是真正的我贪赃枉法?”

“其实,原本也就不可能以私卖装备的名誉办他们,既然不是通敌叛国的名誉,那依大宋律,他们本身就不需要被抄家。所以我拿钱后答应不抄他们家,也算技术性做到了。”

听到到这,林冲杨志、还有属下帮闲们,全部都一脸懵圈的神态。

但也实在没得办法,这二世祖诸如此类的疯狂举动,实在也不止是这一桩了。

人家林冲就因为娘子长的好看些,啥也没做错,现在不也以犯人的身份在这里戴罪立功?

所以娘子长的更好看、且事实上罪大恶极的张都监一干人等,被这二世祖追上门去勒索了一笔。

末了说句“我只拿钱不办事的话,犯的错不大”。

这种思路真的也是够了。

难怪讲义气守信用的“好汉”们都会觉得这是个天下好汉人人得而诛之的狗官了。

真的很难想象,脑洞如此巨大的一个纨绔子弟,他会是昨日以怒发冲冠气势督阵破二龙山的人!

最终,杨志想了想道:“既然衙内知晓现如今局势、办不了他们私卖装备的话,其实就不该蹚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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