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慢慢辗转,寒冬又来,竹海仙岛传来了鹤归居的信令。
扶雪站在清云岛的通灵法阵前看着惊雨的信言,“守天神女,阅安,清思琴已修好,开春风暖时可来取,途径执念海,可撑红伞行路。惊雨。”
神毅在一旁说道,“那把琴修好了,好琴的确更适合你一点。”
扶雪,“那便暖春时节再去吧!至少是要亲自道谢的!”
神毅,“该回天城了,时候不早了。”话语有些不忍。
扶雪站在通灵法阵前想了想,“还是先回屋亲手写一封信去竹海仙岛吧!那边法阵传来倒是无妨,若我传过去总归太扰人了。”
神毅看着天色,“好吧”
这时扶雪有些疑惑道,“那血咒聚灵丹是有何其他作用吗?在浮台阁醒来时痛楚并没有那么严重,但为何我总不记得当晚的事情了。”她偶尔会恍惚闪过一瞬画面,只是记得不停仰视着扶山的脸,却如何也看不清。
神毅,“或许吧,不记得也好。”那些无法排解的醋意堵在胸口让他有些难受。
扶雪在悦云殿写完信后传唤仙侍道,“霁荷?”
霁荷走进来行礼道,“主君”
扶雪递过手里的信,“把这封信飞传去竹海仙岛”
霁荷接过信,“是,主君。”
扶雪从衣里掏出装有血咒聚灵丹的药瓶,看着它呢喃道,“明明记得是出了寒幽室的,到底我是去哪里了……”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又起身叫住霁荷。
霁荷又从门外进来,“主君,还有何事嘱咐?”
扶雪思索了一下,“去观星殿告诉南宫殿下,就说我先回天城了让他不用担心我,先寄完信再去,不要着急。”
霁荷疑惑了一下,但还是点头道,“是,主君。”
扶雪又想了一下,“不了,不用去告诉他了,等他来悦云殿找我时再告诉他。”
霁荷,“是,主君。”
霁荷走后,扶雪提前服下了血咒聚灵丹,不一会灵力开始凝聚,比平时还要强得多。
扶雪直接从悦云殿的院子一路传送去了清云岛的大门口,预备向天城飞去时,她疑惑思索道,“当时我会在天城吗?次日醒来总觉得身体不适,像是赶了很远的路一样。”然后想起了天极台,“对了,九灵天天极台……或许会把渊斩护法认成扶山哥哥。”
扶雪用通行令打开了海地的结界,一路向九灵天飞去。
这时神毅在观星殿等着扶雪,天色渐晚扶雪还没好,他心想道,“夜里行途风更寒,还是去悦云殿看看吧!”
神毅来到悦云殿门口时,霁荷早早就等在门口了。
霁荷行礼道,“南宫殿下,主君留下口信,说先去天城了,让南宫殿下不必担心。”
神毅听罢皱起了眉,直接传送去了门口,一路向天城疾飞而去。
来到下界台时明月已经升起,还不等守卫行礼就直接进入天城大门,然后一路传送去上云宫。
这时左边的守卫疑惑道,“这回怎么不见守天神女一起来了,以往不是南宫殿下亲自接送她往返天城海地两家住的吗?”
右边守卫,“是啊!守天神女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看着南宫殿下很着急的样子。”
左边守卫,“可别真的出了什么事,她现在可是天机神印的锁灵。”
不一会神毅已经来到了上云宫,才刚入宫门就立马直奔寒幽室,却不见扶雪的身影。眼见就要子时,又去浮台阁问了仙侍,仙侍说并未见她回来过。
神毅快速思索着她会去哪里,想着一会她应该会想去无心殿,然后又一路往无心殿而去。
这时渊斩在无心殿的院子里,他已经习惯了月十五时扶雪会来找他,有时候他就冷漠地抱着她什么也不做,有时候就会情不自禁,他也不明白自己。
这时渊斩感应到有人前来,习惯性地转过身去,却只见神毅一人前来。
神毅见扶雪不在便冷冷道,“扶雪不见了,你可知她会去哪里。”
渊斩努力回想,突然说道,“九灵天,天极台!”
渊斩说罢,神毅便一路向九灵天而去,渊斩也紧随其后。
此时扶雪已经来到了九灵天,她降落在天极台上。不受日光普照的九灵天格外幽冷,天极台上的风很大,又把执念的希望吹来,她仰头看着时之镜,头上的绮缎飞起,素布裙摆随风飘扬。
明月一点一点升空,扶雪看着时之镜一跃飞去,结印开启神印灵光,希望真的能感应得到天神。
时之镜依旧冰冷如老石黯淡无光,没有任何的感应,但扶雪还是不愿意放弃,也不在乎子时来临时灵力是否够自己抵御诅咒。
扶雪浮在空中,子时一到,神罚烙印亮起,诅咒开始,她无力维持凌空直接掉了下来。
缠痛袭身,思念如潮,她无处躲藏。
扶雪哭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用,为什么你听不到,我只想见他一面……”
扶雪痛苦难耐倒在地上挣扎着,然后慢慢痛到不可动弹,血从口呕出,明月高悬,月光犹如寒霜刺骨冰凉。
扶雪躺在时之镜下,遥遥望着那轮明月,泪从眼角流出,她无声道,“扶山哥哥……”
这时时之镜突然闪过一瞬灵光,扶雪的神印灵光开启,神印转动,痛感突然消失。回神间便沉沉地闭上了眼昏睡了过去,身体慢慢浮向时之镜然后停在空中,身下出现了一个天神法阵。
扶雪迷迷糊糊睁开眼,似乎进入了一个虚无的梦中。在眼前的一片黑暗里,寂静与虚无共存,时间仿佛是静止的。
她在这梦中好似忘记了所有,只记得自己是谁,来此要干嘛。
扶雪疑惑道,“我怎么来了这,怎么好像什么都还记得,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扶山哥哥……天地神尊……这里难道是虚空的入口吗?”
扶雪看不清前方,也不知过了多久,然后听到了一阵清亮的哒哒声。
是什么踏地的声音,很慢,但是一直朝着她走来。
声音传来的方向开始变得有光亮,黑色的雾开始变成灰色,但是四周仍旧还是模糊不清。
声音越来越近,她看到了,是一头高大的白身银角五彩纹玄鹿,它的眼睛在泛着神秘的光。鹿好似在笑,笑得好似它知晓这世间万物的生死离别,和爱恨情仇皆是时间里的虚无。
玄鹿走近,越来越近,前方灰色的雾开始变得透明,天地也开始分开四周渐渐有了形状。
天空澄澈无比,白云低飞触手可及。
扶雪就站在这一望无际的水镜之上,此方天地寂静极了,水面倒映着她的身影和头顶轻轻流动的白云。
高大的玄鹿步伐轻盈头闪光辉,鹿蹄在水面上踩出浅浅的波纹。
玄鹿背上坐了一人,人是女相,却看似男身又似女身,身着紫金华袍,头戴天罗对簪,腕上一双日月玉镯由披帛相连。
一望无际中,只她与扶雪和那鹿而已。
鹿背上那人轻轻一跃,脚尖点在水面上并未着地,看着身姿十分修长。
她的面目神色清撤又冷厉似乎洞察一切,她以端威的姿态缓缓向前浮了一尺靠近扶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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