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山,你以前真的吃了不少苦。”对于别人的同情,李怀山并未过分在意。说起这些往事,他此刻的心态平静如水,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可没想到,一旁突然传来带着哭腔的声音,他转头看去,只见周青仪双眼泛红地看着自己,一副极其同情的模样,这让李怀山感到有点意外,因为自己对此并无太多感触。

不过,这位未来丈母娘的脸庞实在美得出奇,她这样楚楚可怜地看着自己,让李怀山不由得鼻头一酸:

“阿姨,谢谢您的关心。但是那些都已经过去了,而且当时我并没有觉得有多么艰难,所以您不必为我难过。生活总要向前看嘛。”

没想到,这位丈母娘还真是擅长给自己加戏,依然满眼怜惜地看着李怀山,心疼地说道:

“你觉得不困难,是因为你已经被艰苦的生活磨砺得太久,以至于习惯了那些困苦。在你的生活中,你经历了太多的挫折和苦难,命运对你实在是太过苛刻。”

李怀山听后眨了眨眼,很少有人能让自己陷入如此无语的境地。可以看出,丈母娘身上还真有些文艺青年的气质,即便到现在也未曾消减。这种交流方式,在李怀山听来,更像是中二青年的无谓呻吟,尴尬得让他想找地方抠脚。

听完周青仪的话,李怀山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这是他第一次遇到有人如此坚定地认为“我知道你受了多少苦,只是你自己没意识到”。他看向冉秋叶,对方也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

这时,李怀山拿起旁边的油纸包,刚才把它放在桌上时忘记打开。揭开油纸包,一股香甜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吸引了冉秋叶和她母亲的目光。她们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

“好香啊!”周青仪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但出于礼貌没有主动询问。

李怀山猜到了她们心中的疑问,主动解释道:“这是果仁糖,是我早上亲手做的,味道挺不错的,你们尝尝。”

说着,他拿起果仁糖递给他们,试图转移丈母娘的注意力。果然,品尝过果仁糖之后,连冉秋叶都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在这个时代,甜食可是奢侈品,即使是三十年后,许多人也将冰糖视为珍贵零食,更不用说眼前的果仁糖了,对女性来说,无疑是最顶级的享受。

两人吃了一块糖,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幸福表情,终于安静了下来。提到院子的事情,李怀山向冉秋叶透露了一个消息:

“对了,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你们班上的贾梗,他父亲去世了。”

冉秋叶闻此,惊愕不已。

她与闫埠贵同在一个办公室,自然知晓班上的那个顽皮学生贾梗,也与闫埠贵居住在同一片屋檐下,换句话说,也就是和李怀山是同一个大院的邻居。

对于贾梗的家庭情况,冉秋叶略知一二,并非全盘了解。然而,当得知年仅三十不到的贾梗父亲突然遭遇变故时,她不禁忧心忡忡:“真是难以想象,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再怎么说,贾梗也是我们班级的学生,发生了这样的状况,我是否应该去他家进行一次家访呢?”冉秋叶提出了疑问。

李怀山轻轻摆手示意不必:“还是算了吧。”他觉得有必要向冉秋叶揭示院子里那些人的真面目,毕竟现在他与冉秋叶的关系已渐趋稳定,对于院子里的人,他有责任逐一介绍,以免她在不了解实情的情况下被他人欺骗:“我们这个大院是三进格局,我和闫老师都住在前院,他是这里的三大爷之一,虽然闫老师在处事上有时显得精于算计,不过本性倒还算是善良。”

提及院子里的其他人,李怀山慎重提醒:“但其他一些人,则需要多加留意。中院住着一位名叫易忠海的大爷,看似德高望重,实则有着自己的私心……”这番话令冉秋叶和周青仪两人听后颇感惊讶,尽管背后议论他人总归不太妥当,但在当前情况下,她们更愿意相信李怀山的话,对院子里那些人产生了不良的印象。她们在这个大院中亲身经历过不少勾心斗角的事情,因此对李怀山的这些评价深有感触,世界上确实存在那种见不得别人好的人。

周青仪听闻此言,开始担忧起来:“那院子里面这么多品行不端的人,秋叶要是搬过去,不会受欺负吧?”李怀山看穿了丈母娘的心思,笑着安慰道:“这个您放心,只要有我在,秋叶在院子里绝对不会吃亏的。”

周青仪虽仍有顾虑,但听到李怀山这么说,冉秋叶却表现得颇为安心,仿佛只要待在李怀山身边,就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三人一边忙碌着手头的事,一边闲聊着,气氛和谐而温馨,犹如一家子一般。

此刻,砂锅中炖着香气四溢的狮子头,李怀山正忙着准备其他的菜肴:红烧鸡块、蓑衣黄瓜,还用白菜炒了一盘鸡蛋。在今时今日,这样两荤两素的一餐或许看似平常,实则是难得的丰盛佳肴。其中最让人惊奇的是那道黄瓜,即便是这样的季节,也能觅得新鲜的黄瓜。对此,李怀山只说是从采购部换来的,冉秋叶二人也就不再追问。

午后时分,清炖狮子头的幽香从砂锅中飘散而出,那是食材本身纯粹的味道,没有添加任何化学调料。如今猪肉都是自然生长,尤其是李怀山用自家系统空间产出的猪肉烹调而成,制作过程中几乎闻不出什么味道,只有火候恰到好处时,那醇厚的香味才慢慢散发出来。周青仪深深吸了一口气,赞叹道:“真是太香了,怀山你不仅工作出色,连做饭都这么拿手,秋叶以后跟着你可真是有口服了。”

周青仪的话语中透出一丝失落,似乎预示着自己将来很难再品尝到这样的美味。冉秋叶听了老妈这话,脸微微一红,忍不住瞥了她一眼,心想着:怎么搞得好像我就是为了吃才跟他在一起似的?

察觉到言语不当,周青仪赶忙解释道:“怀山,我不是那个意思,家务活嘛,本来就应该女人来干,你工作那么繁忙,做饭这类事情自然该由秋叶来做。”

冉秋叶听得一头雾水,拍了拍额头,没好气地说:“妈,你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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