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谢煊如往常一般在天未亮时便醒了过来。

今日有所不同,他并未躺在冰凉刺骨的地板上,反而置身于床榻间。

更诡异的是....

他的怀里有一个女人。

谢煊浑身僵硬了一瞬,他的那两只胳膊将人死死的环住,他动弹不得只能略微侧身,终于看清了这张沉睡的面容。

他目光深深的望着宋妧。

不施粉黛的一张清水芙蓉面,红唇朱樱一点,柳眉琼鼻,粉妆玉彻,白璧无瑕。

鼻息间的幽幽暖香,直熏胸臆,他的气息逐渐紊乱。

正想着如何脱身,宋妧轻轻动了动,慢慢睁开双眸。

两人目光相撞,在这般静谧又长久的对视中,她觉得此时的拥抱太亲密了,很羞人,她甜甜一笑:

“行之哥哥,该起了,你可以放开我了。”

谢煊没有放手。

他知道这个姑娘长得好,但没想到这双妙目会这般好看。

眼瞳清凌凌的,纯的像泉水一样,由内而外的干净灵动,很与众不同。

宋妧感知灵敏,她很快就发现了异常。

眼前的男人不对劲。

脸还是那张脸,五官相同,肤色相同,但感觉就是不一样。

尤其是那双眼睛平静如水,眸底如深流过渊,望不到底也看不透。

这和谢行之那种幽深晦暗的眼睛完全不同。

对于宋妧来说,哪一个她都看不懂。

她的脊背突然窜起阵阵寒意。

对于她的敏感,谢煊觉得有趣。

“我不是他,怎么办呢,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他似喃喃自语,声沉沉,无形的强势气息打破沉寂。

这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令宋妧震惊不已。

前世那些模糊不清的一些短暂画面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她记起一件事。

那年她随着学院的同学去户外做活动,隔壁高龄学区的一个男人突然闯了进来。

这个男人二十多岁,行为举止宛如三岁孩童哭闹不止,最后被老师哄了回去。

过了几日,学院体检,她又见到了那个男人,但他突然就变得阴沉起来,仿佛变了一个人。

后来,她听说,那个男人有病,他身体里有双重人格,躯体里住着两个不同的人。

双重人格?

两个不同的人。

她想起昨晚的行之哥哥,那是她的有缘人是他的恩人,他去了哪里?

他什么时候还能再出现?

宋妧头皮发麻,这些事让她既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惊悚……

这男人是她的古代版病友?

谢煊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向来不会为难一个弱女子。

眼见她胡思乱想后面露恐慌,他缓缓把人松开。

即便这个女人真的有问题,也要在暗处解决,他从来不会在明处落下隐患和把柄。

更何况,眼下这些事他还没有查清,不过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罢了。

谢行之心思缜密,把人抱得那么紧,应是对这姑娘的底细一清二楚,种种特殊,他不会妄动。

谢煊面色平静的下了床榻,他将散乱的衣襟整理好,再开口时声音很温和:

“你别怕,我暂时不会伤害你。”

宋妧心思没那么细腻,她听一半留一半,完全忽略了‘暂时’两个字。

她只觉得谢煊看起来清冷又矜贵,气势收敛后周身的气质温润如玉,风姿疏朗。

有一点点像她那个病怏怏但很有君子风范的堂兄宋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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