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煊将这些人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定在谢复身上。

“楚王这是何意?你怎么也进宫了?”

这语气听不出喜怒,甚至含着一丝笑意。

谢复没有慌乱,自从上次他办砸了事,被罚思过之后,他已经不敢再拿皇兄做称呼。

君与臣,主与仆,他必须铭记于心。

“陛下,臣的母亲早逝,幼时承蒙姨母照料,今日她听闻表弟进了宫,一时六神无主,这才求了臣前来探探究竟。”

“臣自知进宫不妥但心中对此事颇为担忧,姨母待臣不薄,她仅有表弟一个子嗣,臣怎能拒绝。”

说完,他苦笑,“原来表弟真的犯了大错,臣府中妹妹行事也有不妥,姨母教子无方,臣对王府后宅也有疏忽,此事臣有愧。”

态度端正,条理清晰,但话有弦外有音,言过其实。

谢煊听过后,浅淡的讽笑稍纵即逝。

他淡漠的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秦江。

“秦世子,你是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怎能三心二意,甚至做下错事还不知悔改,用下作手段逼迫女子,你可有廉耻心?”

秦江的头脑一片空白,他只觉得事情的走向极为怪异,有什么东西已经失控,甚至发生了改变。

此时听到这番话,他心下狂跳。

他稳住心神,不敢狡辩,小声认错:“是,臣知罪,臣不该被美色迷了心智,臣对不住宋姑娘。”

说完,他又语无伦次:“那晚实在太过混乱,臣也是一时冲动,如果大殿没有涌进那些士兵,臣也不会....”

谢煊轻笑,语气莫测:“这么说,朕不该造反不该回宫,倒害得你英雄救错了美,给你招了许多麻烦。”

殿内静谧片刻,谢复率先反应过来,他狠狠踹了秦江一脚。

“放肆,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他撩袍跪地,“陛下,他应是被吓傻了这才口无遮拦,还望陛下恕罪。”

秦江回过神,面容上血色褪尽,后背冒出层层冷汗,但他惊惧之下,喉咙似被堵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谢煊对这废物男人没兴趣,他看向宋姀,将人粗略的扫了一遍,心里有了数。

和阿妧长得不太像,唯有唇和下颌骨有几分相似。

“宋姑娘无辜,你有何打算?”

话刚说完,他便察觉到膝盖上的小手动了动。

他低头看去,那小姑娘正目露祈求,他看的好笑,安抚的摸了摸那颗脑袋。

宋姀哪里能知道自己的妹妹正在御阶上,她态度不卑不亢,跪地后,沉声开口:

“臣女不孝,因此事让我母亲极为担忧,她前去退婚也受了冷遇,这番羞辱,皆是为了臣女。”

“臣女自订婚以来,安分守己恪守礼仪,对秦家也是面面俱到不曾怠慢,然而秦家先是背信弃义,后又手段卑劣,小人作态令人不耻。”

“今日臣女有幸入宫面圣道出冤屈,陛下隆恩,臣女恳求陛下将两府婚约解除,臣女不愿嫁给这样虚伪无能的男人。”

此番话令谢煊再次打量起她。

明事理,举止得体,聪慧良善,怪不得能把阿妧教导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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