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在并不平坦的道路上前行,赶车的是一个带着帷帽的黑衣少年,帷帽檐下的皂纱并不长,一阵风吹过就露出了少年俊秀的脸庞。
“阿晚,这天看着要下雨的样子,你快点赶路,三叔传来讯息说他和小岑在清泉镇等我们。”一位天青色衣着的少女掀开马车的帘子冲正在驱使马车的黑衣少年说道。
“顾子岑怎么也出来凑热闹了?清泉镇在哪?指个路。”驾车的黑衣少年回头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些微怒。
“先调个头。”
驾车的少年愣了一下,“掉头?”
“对,掉头,咱们今早刚从清泉镇那里过来。”
少年一拉缰绳,扬起鞭子,马儿便带着车子掉了个头,问道:“今天早上过的清泉镇?可是别说镇子了,我们这三天连一处人家都没见着。”
“我也不清楚,但是三叔传来的讯息中显示的位置就是我们今早经过的那个地方。”青衣少女也是很疑惑,但她还是选择相信三叔。
一柄八寸的飞剑从青衣少女的袖子中飞出,“你要是见着了小岑记得手下留情,他会跟着三叔出来肯定也是因为担心你嘛。”
“我用得着他担心?三叔也真是的,讯息早不来晚不来。”黑衣少年忍不住抱怨,现在这天气估计用不着到傍晚就要下雨了,要是找不到客栈又得在野外住一晚,自己和秋云是没有关系的,但是里面的那两个小孩就不一定了。
那个男人也是真的不负责任,那天明明说的是一起回顾家,结果将两个孩子丢给他们之后就直接跑了,当初小姨也是瞎了眼才看得上那个家伙。但是叫顾秋轩的那个小姑娘的天赋确实很好,半个月不到就将空山那本寒星学得七七八八了,虽然这其中有自己和秋云教导的缘故,但还是要佩服这丫头的能力,假以时日肯定又是一个小姨。
那个叫李观棋的男孩,只能去找三叔看看了,口不能言似乎是天生的,看上去也有点呆,但为什么会那么喜欢看《剑术修行五大基本功》呢,真不是自己以貌取人,那个算命道士送的书,每个句子都不超过三个字,自己都看不下去,他一个七岁的小孩,还呆头呆脑的,怎么就看得那么有滋味呢。
就好像是干裂的土地对于甘霖的渴望。
……
“阿晚,你说三叔给秋轩准备的见面礼是什么呢?”青衣少女像是闲不住的话匣子,一路上不是找赶车的少年就是找马车里面坐着的那两个孩子,没话都要找点话说,有时候是问今天的饭菜合不合胃口,有时候就打趣顾秋轩是不是还心心念念着他那位陆大哥,或者问阿晚可有心仪的人。两人都不愿意理她的时候她就会去找李观棋,她会问李观棋自己漂不漂亮,会问李观棋是不是喜欢顾秋轩,也不管男孩能不能听懂,她什么都愿意和他说,因为男孩很有耐心,不管能不能听懂,每次都会放下手中的那本书,认认真真地听他讲完,虽然男孩总是呆呆的,也不会有什么过多的表情,但是她觉得男孩愿意听自己说话就很好了。直到有一次,她问男孩想不想他爷爷的时候,那个呆呆的,只会抱着一本破书看的,从来不会有什么表情的男孩,突然就哭了起来,她将自己的糖全拿出来都没有止住,最后是顾秋轩抱着李观棋安慰好半天才哄好了那个七岁的男孩。
她第一次发现这个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小男孩也有自己在乎的东西,也是懂得一些事的。自从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逗过小男孩,因为她觉得小男孩和自己有些像,她也想爷爷了。
“想说话找秋轩去,实在不行就去找观棋,反正观棋不会让你闭嘴。”少年有些不耐烦了,他在赶车呢,这路本来就坑坑洼洼的,他有时候真的想给这话匣子的嘴巴封上,省得像个蜜蜂一样一直在她耳边嗡嗡个没完。
“他俩一个搁那抱着空山的《寒星》啃,一个抱你那个什么基本功啃,简直就两个小书虫,他们两个这么小,却认识那么多字,有点不正常。”
“有个教书先生教他们,很正常。”少年看着被乌云渐渐遮住的天空,一甩马鞭,加快了速度。
“阿晚,你那个书哪来的呀?以前没见你看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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