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有着一座充满煞气的小天地,一声声雷鸣从那小天地中传出来,无数道青色的雷电充斥着小天地。

小天地内,一个浑身浴血,披头散发,衣衫残破,脸上有一道恐怖伤疤的男子对着不远处的青衫男子怒吼。

“苏子桑,你以为将域纳于剑中就能破开这方天地吗?那你可太小看这里数十年积累的煞气了。”

青色的雷电萦绕在青衫男子周围,与那刀疤脸男子相比,青衫男子的衣衫较为整齐,身上也没有什么伤口,就连头发都未曾散乱。

青衫男子现出法相,一步跨出,法相巍峨,身形占据了小天地内的一半空间,双手握剑,青色的雷霆汇聚,朝那刀疤脸男子劈去。

刀疤脸男子被一剑劈飞,小天地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青衫男子刚想从缺口出去,不料一个年轻的黑衣男子瞬间在缺口处出现,男子腰间佩戴一块刻着“清”的雪白玉佩,黑衣大袖处纹着两条金色的龙。

金色的法相出现在黑衣男子身后,对着青衫男子一拳挥出,一道金色的拳印直接将青衫男子的法相击退百丈,出现一丝裂痕。

青衫男子抹去嘴角的鲜血,这是此战以来他第一次受伤。

他抬头看着立在结界缺口处的黑衣男子,黑衣男子身后的金色法相是那样高大,就像是太阳。

他本来应该照耀世间的。

金色法相消散,空中年轻的黑衣男子行了一礼。

“苏师叔,暂时不能让你从这里出去。”

青衫男子背后的法相也消散了,看着那个对自己行礼的年轻人,带着一些怒气,说道:“谢清晏,你也配叫我师叔啊?”

谢清晏,空山那位许姓丹师的弟子,天资卓越,自入山门起就拜入当时风姿最盛的许丹师门下。

许丹师的剑术、丹道皆是一流,他收的那位弟子练剑之天赋也可以称为举世无双了,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他的那位弟子不练剑去练拳了。

因为谢清晏觉得兵器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一个不小心就容易伤人伤己,即便将其炼成本命之物也不能确保能够完全供自己驱使。

空山曾经就有过一例,一位归一境的剑修死于自己的本命物,虽然那只是一个意外,但是谢清晏却因为那件事情放弃了练剑,开始练起拳来。

只有自己的拳头不会背叛自己。

谢清晏对着青衫男子恭敬说道:“师叔可以不认我,但是礼数是要有的。”

“能滚吗?”青衫男子冷声道。

谢清晏摇头道:“苏师叔,这次言墨师伯只是想找老师聊聊,只要您肯待在这里,我就不会对您出手。”

“苏言墨那家伙还敢去找老许?不怕头被拧下来吗?”青衫男子手中长剑于身后悬浮,挽起袖子,看向谢清晏。“来,你不练剑去练拳,让我看看你拳法练得如何了。”

语毕,青衫男子朝上方的挥出一拳,拳风直接让空气出现一声爆鸣。

谢清晏没有阻挡,任由那一拳印在自己胸前。

谢清晏不动声色抹去嘴角的鲜血,“这算是还刚才向师叔挥出的那一拳了。”

谢清晏双指捏住袖口,挽起,“接下来,请师叔接拳。”

一股狂暴的灵气从谢清晏脚下向四周扩散而去,谢清晏一头黑发在空中狂舞,携带着摧山毁城的气势,朝下方的青衫男子挥出一拳。

一拳挥出,小天地晃动几下,所有的煞气都被驱散了出去。

雷电缠绕在拳头上,青衫男子迎上了那一拳。

一圈涟漪以两人拳头相接处向外扩散,两人手臂处的衣袍被四散的拳罡撕毁,小天地出现了裂缝,但很快就被外面的煞气修复。

两人在一瞬间挥出了数百拳,最后青衫男子一拳将谢清晏打落大地之中。

“就这?”青衫男子不屑地看着躺在深坑中的谢清晏,“还真是枉费我们当初那么用心地教你啊,境界有了,拳招有了,但拳意全无。”

忽然,青衫男子猛地朝后方挥出一拳,震碎一道刀光,拳头上出现了一道血痕。

青衫男子出言嘲讽道:“谢清晏啊谢清晏,有些愧对你的名字啊。”

先前的那个刀疤脸男子此时出现在青衫男子身后,持刀而立。

“滚出去。”谢清晏出现在刀疤脸男子面前,怒道:“这是我的事情,你再插手休怪我不讲情面。”

刀疤脸男子恶毒地看了青衫男子一眼,转身朝先前被青衫男子一剑劈开的那道缺口飞去。

“我先去解决你的那些小辈,再来解决你。”

两条金龙缠绕在谢清晏的手臂上,沉声道:“再来!”

青衫男子不屑一笑,雷电作甲,迎上了谢清晏。

拳罡与剑气充斥在结界内,相互交错,小天地濒临破碎。

——

客栈外,僧人的白衣染上些许尘埃。

“你一个七成修为都不在身上的归一境,能拦我这么久算是很不错了。”一个浑身被黑红色煞气包裹着的人发出嘶哑的声音,“只是你这样和我耗着又能怎样?无非是晚死一点而已。”

僧人很平静,仿佛现在身处险境下一刻就会丧命的不是他一样。

“我杜祁寒很少佩服什么人,你能用三成修为和我纠缠这么久,可以算一个。”

说着,杜祁寒手中出现一柄银色的长枪,有一条黑龙盘踞在上面,这是他的本命物,取出本命物,说明他要动用全力了。

“小子,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愿意加入我们,我可以饶你一命。”

僧人笑了笑,“不是小僧不想活命,而是你们太没有格调了。”

杜祁寒目光一凝,舞动长枪,化出几道残影,手中长枪藏在残影中,刺向僧人。

僧人伸出右手,从几道残影中找到了那柄银色的长枪,手心出现一个暗金色的旋涡,抵住枪尖,不能再向前一寸。

祁寒见状撤回长枪,变刺为扫,挥向僧人右肩。

僧人左手握拳,砸向枪身。

“咱们就这样看着?”站在一旁观望的白发少年问一旁靠着墙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根草叼在嘴中,摊了摊手,“不然呢?苦酒那家伙就站在门那里,别的地方你不是看了一遍嘛?就这能进去。只能等杜堂主拿下这家伙了。”

白发少年双手抱肩,靠着墙不去看,这僧人能在与一位和自己境界相当的人交手的时候护住客栈已经足够让他佩服了,他不得不承认,单打独斗他不会是僧人的对手。

与境界无关。

这时客栈的门被打开了,顾南尘和一个小女孩从客栈里面走了出来。

僧人听到动静一拳砸向杜祁寒,杜祁寒将枪横在胸前,接下这一拳后退了几步。

僧人回头看向两人,瞪着眼怒视顾南尘,“我不是让你看好他们吗?你把折柳带出来干什么?”

顾南尘不敢看发怒的僧人,“你问折柳吧,我拗不过她。”

小女孩瞥了一眼僧人,“你再瞪一下试试?”

僧人这次很难得地没有怂,看着小女孩严肃道:“这次你必须听我的,赶紧进去。”

小女孩气笑道:“听你的?让你一个人在这送死啊?”

顾南尘看向一旁靠着墙壁的年轻男子,“路寻,给个面子呗?”

年轻男子笑着摇了摇头,指向一旁持枪的杜祁寒,说道:“现在这里杜堂主说了算,这样吧,顾南尘你可以将你顾家的人带走,但是空山的人得留在这里。”

“苦酒也不是空山的啊,让他俩和我一起走呗?”顾南尘表面上笑呵呵,但是心里却在想着,走?走个屁啊?老子本来都快出去了,结果被蔡八韬那家伙给打回来了,还走呢。

路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本来给过苦酒他机会了,他自己要留在这里。”

顾南尘也叹了一口气,心想,要是真的那么轻松就能离开就好了,顾晚那孩子现在一直照顾着那个叫陈初的,怕是动情了;顾子岑也死活要跟他那师父在一起,现在是想走都走不了啊。

“商量好了?”杜祁寒提着长枪看了一眼路寻,“我可以动手了吗?”

路寻望向顾南尘,问道:“你到底离不离开?难道真的要和空山这些家伙死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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