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义表情正常,沈修诚觉得自己方才多想了,但还是笑了笑,试探道:“哥,你怎么想到南大来上学啊,你们俩学校离得真近。”

花眠微顿。

沈修义抬头,对上沈修诚的视线,两人眼神无声对峙了一会,沈修诚忽然觉得背脊有些僵硬。

心慌了,忽然又觉得他或许猜对了。

正胡思乱想之际,沈修义无奈叹了口气:“你该关心关心公司的事了,南城日益繁荣,爸他想往南城发展一些产业,而我是负责人。”

沈修诚啊了声:“哦哦哦。”

看来是他多想了。

这次彻底打消了疑虑。

花眠看向沈修义,这人说得面不改色,眼神里似乎全无虚假一般。

花眠低头。

真能骗人。

大学生活比想象得更加忙碌一些,不仅有专业课还要上各种选修和政治文化必修。

头两周几乎忙得脚不沾地,晚上熬夜坐在教室里画作业,回寝室还要做各种PPT。

一晃半年过去了。

经过一学期的适应,第二学期,总算从容了许多。

同学们有些抽空出去做兼职,花眠经常泡图书馆或者画室。

这两个地方总是带给她祥和的安全感。

除了课程上面的事情,最让花眠烦恼的就是沈修义了。

两人的学校因为太近,沈修义会偶尔来他们学校,几乎是默认以她男朋友的身份出现在她身边,花眠每次想找他说清楚的时候,沈修义总是要么岔开话题,要么找各种理由。

她时常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有次,周末寝室聚会,花眠到的时候发现沈修义也在,室友们显然早就知晓了,沈修义请了她寝室的人吃饭。

以不知道什么身份,但所有人默认的身份。

花眠想说什么,却无力至极。

原主爹还和沈家搭上关系,两家进行了几乎可以说是扶贫式的合作。

她和沈修义见面时间真算起来其实不多,这人有本事让花眠觉得他好像无时无刻不在身边。

寝室送来的东西,室友的哄笑中,同学们的谈论中。

花眠觉得自己就好像是被线牵引的风筝,握住线轴的沈修义不紧不慢地收放着距离。

沈修义和沈修诚两人无一人让她觉得省心。

沈修诚不在南城,以至于花眠的手机几乎都要被沈修诚轰炸了。

她像个备忘录,沈修诚在她这儿记录着每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学了什么。

花眠不堪其扰,开了消息免打扰。

却只要半天没回消息,就会被电话轰炸。

一次周六补了一节课,沈修诚打了无数通电话,勉强等到下课后,花眠接起。

沈修诚径直道:“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花眠无奈:“我才下课。”

那头默了默,才说:“好吧,那你快出来,我在你们学校门口。”

这句话,花眠听了很多遍了。

熟悉的无力感袭上心头:“有事吗?”

言下之意,就是没要紧的事让他回去吧。

沈修诚没听懂,或者说听懂了也不在意:“出来,带你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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