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坐在轿子里吃了点东西,一路晃晃悠悠很快就又起了睡意。
等到轿子停下来,谢卿还是迷迷糊糊的就被人一把给掂了起来。
他翘了翘眼,琉璃珠似的眼睛还浮着困倦带来的水光,睁开眼睛看到一张熟悉的美人面容,便收了抵抗不做挣扎。
将军夫人把自家呆傻傻的小子给转了一圈,看他安然整洁的衣裳,一脸安逸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
谢卿被人晃了一圈,也清醒过来了,嘟着嘴安抚道:“阿娘,没事的,别担心。”
将军夫人也是将门出身,眉目间带着英气,是爽朗的性子,但对着这软乎乎的、自己唯一的亲生骨肉却是怎么疼爱都觉得不够的。
听到宝贝儿子的安慰,满腔疼爱转化为了愧疚与怒气,皱着眉道:“都怪你爹!要不然我儿也不用受这种罪!”
将军和将军夫人称得上青梅竹马,二人结为夫妻后也很是恩爱,可此时,将军夫人却是真真升起了埋怨愤懑之情。
要不是那个死脑筋的老匹夫,她的宝贝女儿怎么会要扮作男孩模样,怎么会这么小就注定了要背负起沉重的命运!
阴阳颠倒!
欺君之罪!
想到卿儿从匪徒手上脱身后丈夫神情莫名地感叹,将军夫人就气闷。
眼看阿娘神色不对,谢卿连忙岔开话题:“阿娘,我们进府去说,我还想吃点东西。”
将军夫人看着他白皙如雪的小圆脸,殷红的嘴唇,穿着红艳艳的衣裳像是天上赐下的小仙童一般,极为爱怜地摸了摸谢卿的脑袋,这才收下自己内心的情绪波动,带着谢卿往里面走。
第一天去宫里上学,将军夫人心疼极了,让人端来饭菜,就连谢卿挑食不吃带有一点点腥味的荤菜,不吃煮的久一点不脆的素菜,只一味地吃些甜点也容忍着没有阻止。
谢卿吃着平日里受限的糕点,一边偷偷看着容忍度猛然提高的阿娘,觉得每天去上课早上五点摸黑上课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他把作息调过来晚上睡得早一些就行。
御书房里的一众学生大多是皇亲国戚宗室子弟,谢卿一个将军之子的身份放在其中也是平平无奇。
更何况他老爹在谢卿刚出生那会儿重伤,加上如今边境倒还太平,便一直在京休养,作为一个手上没兵权的武将,也着实低调。
谢卿年纪还是最小的,刚刚初秋过了六岁生辰便被召到了宫中做太子伴读。
同学不会为难他,太傅应该因为年纪小对他也颇为容忍,谢卿觉得只要自己老老实实的,应该不会引起注意,去安安稳稳地上个课没什么问题。
他嘴里还有一点糕点,含糊不清道:“阿娘不必忧心,我今日去上课,觉得气氛不错,小伙伴也很友善。”
将军夫人看了眼吃得正欢的谢卿,幽幽一叹:“卿儿,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我哪里担心的是你平日里和他人相处,娘的卿儿如此聪明伶俐乖巧可人,只要愿意肯定人缘会是极好的。
娘担心的是你如今进宫伴读,入了上面人的眼,从此以后就不再能恢复身份扮为女郎了。
谢卿咽下嘴里的东西,又喝了点甜汤润口,才看着将军夫人,绷着一张小脸正色道:“阿娘,我是乐意的,我不是只为了承担爹爹的寄托,我也想成为济世救民的大英雄!”
实际也正是如此,不管怎样,接触到权利,能够见识到更广阔的风景,对于原主谢卿而言,她原先是很感激而庆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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