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希望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地方为自己的女儿谋一份好的亲事,不至于如她现在这样。
阮玉微注意到了自己母亲的异样,她搭上秋娘的手臂试图安慰却被秋娘止下,秋娘忍住那些酸楚泪,强压下心里的愤懑对着她道:“罢了,只要二房在一日,我们亦是水中浮萍而已。”
穿过一条长长的青石子路是沉栀院,沉栀院没有露华院大,里面的婢女并不多,院子门口有一段凸起的石子路,被婢女们扫的光滑干净,彼时的江婉柔与阮娉婷晃晃悠悠进来时脸色并不好,那些婢女缄口禁言没有作声,过了好久才看到江婉柔叫了一个婢女进去。
隔了一日有人打秋风,彼时浣玉将刚换下来的坐褥抱出屋子时,迎面便来了一个婢女,眉目清明,是露华院的。
婢女跟在身后旁敲侧击询问这两日絮儿去了哪里,浣玉晾着坐褥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回头便讲给了阮卿听。
阮卿理出院子里所有婢女的身契,找了两三个借口便遣散了十人,其中有两人是沉栀院曾经调过来的眼线。
众婢女在院子里哭着不肯走,有说家中年迈老母的生计全在自己一人身上时,阮卿便答:“你家中母亲未生我养我,与我有何关系,我放了你,自然是我这里用不上,大可去别家找事做养你母亲。”
有说京都里再找不到这样好的主家时,阮卿则答:“贵门里的好主子不止我这一家,切勿将高帽子戴与我,无论在哪里做事,只要能力品性不差,何愁吃不饱饭?”
有说自己无父无母,早已将情意倾注在阮府时,阮卿又答:“主子拿了多少钱,下人干多少活,阮府是阮府,可得分清了主仆关系。”
渐渐的,底下的人抽噎着不敢再说话,即使多么困苦的理由也被生生塞了回去。
不过半个时辰,阮卿便将事情料理的干脆,消息传到沉栀院的时候,那些婢女早已走的不知所踪。
露华院剩下的只是些家生子,江婉柔带着阮娉婷听到消息进来时已然傻了眼,里面的婢女数量虽大不如前却井然有序,与之前的露华院天差地别。
刚踏进前院,两人却被浣玉止住脚步,她道:“姑娘上午忙得久了些,现下身子不堪烦扰,还请江姨娘和二姑娘回去。”
江婉柔眉眼复杂瞥了瞥,屋子里果真没有任何声响。
“姐姐今日遣散婢女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来沉栀院与我姨娘说说,倒显得不把姨娘放在眼里似的。”
阮娉婷端的一副嫡女气派从容镇定,心里恼的不行,府里事事以阮卿为尊,可她们二房好歹握着掌家权,这么明着遣散婢女不是在打她们的脸吗?
“娉婷!住嘴。”
江婉柔绞了绞手帕将她喝止。
浣玉低着头道:“二姑娘不要胡说,我们姑娘且是阮府的嫡女,姨娘只是阮府的妾室,遣散婢女这样的事自然不用来向姨娘禀明的,若要让有心人听到了定要说二姑娘尊卑不分。”
浣玉没抬起头,自然未瞧见阮娉婷那张憋得一青一白的脸,不过她也猜到了对面的人恐怕脸色难看,索性将头埋着不理。
两人最后离开露华院时,浣玉翻了个白眼才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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