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果儿受宠若惊似得从床上滚下来,不住的道谢,楼诗雨只是温柔的笑着说不要客气,嘱咐她快些洗漱后自己先出了门。
萱果儿一边唉声叹气一边拖着浑身酸痛的身子,张不开手、迈不开腿似的拖拖拉拉的洗了脸,过了许久,才晃晃悠悠的出门。
她走到静心居门口时碰到了小天,小天唯唯诺诺,低着头走路。
“你怎么了?”萱果儿上前问她,谁知小天看她一眼,竟拔腿跑了。萱果儿喊了几句,她头也不回,想追上去却没力气。
今日早课,就如萱果儿预料的那样,百余人过了半个时辰才到齐,迟到的超过一半。
昨晚夜训突然加时,众学子迟到也是情有可原,阿振阿兴也能理解,所以今日并未批评大家。
早课结束,喜欢扎堆的几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一起去食堂吃早饭,今天墨鸢在金羽的死缠烂打之下终于来了食堂。等他们来到食堂时,几人已经全部落座。
诗雨从厨房端着菜进来,便看到满头大汗的墨鸢和金羽,先是一惊,随即又羞怯的转过身进屋,对沈药柔声道:“你哥哥来了。”
沈药喜道:“金羽还真有办法!”
食堂门口不远处有口井,金羽拉着墨鸢去洗手,看着被自己缠到生不出气来的墨鸢,心情大好。
冰凉的井水让墨鸢烦躁的情绪冷静不少,他实在不太想见到沈鸢和楼诗雨,一看到她们,他就会想起自己在沈家屈辱而又悲惨的童年。
墨鸢原名沈鸢,和沈药同父异母,是巨富沈家家主沈牧歌的第一个儿子,他的生母是个半妖侍女,地位低下。这便导致墨鸢在沈家从小到大受尽屈辱,七年前他娘亲死后,他便与沈家断绝关系,再无来往了。
墨鸢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走到门口,便看到萱果儿咬着筷子向后微仰,抬着头笑着看他。他突然觉得萱果儿在这儿好像如鱼得水,十分惬意,这更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快进来,孩子。”水婆婆起身拉着墨鸢和金羽进来。金羽和萱果儿打了招呼,在沈药身边坐下。
“坐下吃饭。”墨鸢被水婆婆按在楼诗雨旁边落座。他从未和这么多人一起吃饭,十分别扭。
楼诗雨递了一双筷子给墨鸢,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心怦怦直跳。他身上还是透着那股清冷气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楼诗雨看的出神,突然觉得自己面颊发烫,急忙低下头去。
楼诗雨和沈药同龄,楼家、沈家是世交,她小时候经常到沈家去玩,从小就喜欢沈鸢。几年前得知他失踪了,她还一直为他担心,如今再见,她满心欢喜,忧虑尽消。
突然‘哐当’一声,萱果儿从凳子上摔了下来,头摔在地上,顿时头昏脑涨。她如此反应,只因墨鸢坐下后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她顿时觉得自己完了,一不留神便从凳子上摔了下来,她立刻反思,不该得意忘形,纵使两人在灵监司是‘师兄妹’关系,可墨鸢是她的大债主,又知道她的身份,她不能惹他不高兴。
“小果!你没事吧?”萱果儿这一摔吓了金羽一跳,急忙扶起她。其他几人哈哈笑了起来。
“没事没事……”萱果儿傻笑着。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当心呐!凳子不能只坐一半啊!摔疼了没有?”水婆婆心急的走过来扒着着萱果儿的头看了看,见她后脑勺肿了一个大包,吹了吹,心疼道:“不疼了,一会儿就好了!”
丁瑞道:“水婆婆,萱果儿又不是三岁小孩,您不用这么担心。”
闻言,萱果儿扭头瞪着坐在她身边的丁瑞。丁瑞!萱果儿知道是他趁自己发呆踢了自己的凳子。
“你瞪我干什么?墨鸢脸上有什么?你吃个饭还一直盯着他看?”大家都在吃饭,丁瑞这话让萱果儿顿时尴尬的无地自容。同样疑惑的还有在坐的所有人,他们都不解的看向萱果儿。
“他好看!不行啊?”
墨鸢闻言,口中的稀饭差点喷出来。
墨鸢确实俊美,萱果儿说了句令人无法反驳的大实话,让在场的人忍俊不禁。
“花痴!”
萱果儿气道:“关你什么事?多管闲事!”
“我看不惯!”
“那你别看!”
“好了,不要吵架!”眼见两个人眼里要喷出火来,阿振急忙制止。
丁瑞冷笑一声,小声警告道:“你以后也少管闲事。”
萱果儿一怔,觉得他意有所指,难道是小天?
萱果儿自知现在不能和丁瑞作对,愤愤的搬着凳子坐到阿兴,几个半妖给她挪出空间,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墨鸢以极快的速度随便吃了点东西,向阿振、阿兴说了句“我吃好了”便离开了。
“哎!墨……”萱果儿见墨鸢离去,站起身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
见萱果儿如此,金羽、沈药、楼诗雨三人齐刷刷的看着她,她咧嘴笑笑老实坐下。
吃过早饭,萱果儿立刻冲了出去,她要赶紧找到墨鸢,老实待在他身边听候吩咐。只是她刚出了门便遇到了小凤,喜道:“小凤姐姐!”
小凤看到萱果儿的脸愣了愣,随即冲她一笑,道:“萱果儿小姐,水长老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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