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愿与本王同甘共苦?”

慕廷钰的话里带着灼灼的期待,段琼瑾的心却乱成一锅粥。

诚然,她是爱宸王的,去岁被殿下赐婚给宸王,她心中万分雀跃。

从那时起,她就满怀少女心思,独倚西楼,苦苦等待着宸王归京。

可她爱的是健康无恙、前途无量、意气风发的宸王,而不是一个一辈子只能生活在黑暗中的瞎子。

段琼瑾热泪盈眶,带着哭腔,道:“殿下何出此言?琼瑾当然愿意与殿下同甘共苦,绝不会弃殿下于不顾。”

慕廷钰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欣喜,道:“既然如此,不如本王去恳求父皇,让我们早日完婚吧,这样你便可以早日住进王府,陪着本王同甘共苦。你意下如何?”

段琼瑾被噎了一下,若是现在就成婚,万一宸王一辈子都看不见了,她岂不是也要一辈子陷在泥沼里?

可她若是拒绝了,万一宸王复明了,又怎么会再与她共续良缘?

段琼瑾对待男子,自有一套,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远,什么时候该近。她不知道宸王还能不能复明,现在只能先稳住宸王,徐徐图之。

于是,她柔声道:“殿下何须如此着急成婚?琼瑾相信殿下定能复明,待殿下复明之日,我们再成婚可好?在这之前,琼瑾也会一直陪着你的,殿下一定要坚持。”

“可是本王想早日完婚,不如下个月十五,我们便成婚吧。”慕廷钰的声音有些急切。

如果这话是慕廷钰失明之前说的,段琼瑾此时定然惊喜万分,可现在说出来,她只有惊吓,却高兴不起来。

段琼瑾想了想,道:“殿下,婚姻大事,都应该由父母做主。请容瑾儿回府禀过家父家母,再做决定吧。”

慕廷钰沉默了一会儿,闷闷不乐道:“好吧。可是本王担心,你我尚未成婚,你日日到府上来看本王,对你的名声有碍。”

段琼瑾道:“家父家母并非迂腐之人,殿下为国为民,落下如此病痛,他们定会让瑾儿多多照料殿下的。”

“如此甚好。”

书房中突然间静下来,段琼瑾如今已经没什么心思找话说,心中只想着完婚一事,焦急万分。

“其实本王早已听说了你那首诗,写得着实不错,风骨卓着,只是不知段大姑娘是如何写出这首好诗的。”慕廷钰淡淡笑道。

段琼瑾听了夸赞,先是有些飘飘然,一听后半句,气息就微微有些慌乱,继而很快镇定自若道:“瑾儿也是机缘巧合看了一幅青竹画作,见那竹子从岩石长出,听画者说,竹子刚劲不摧,风吹雨打,都压不倒竹子。”

“回来后,瑾儿心中感慨万千,加之想到最近侯府的风波,不由得挥笔而就,便有了这首《竹石》。”

慕廷钰鼓着掌,道:“段大姑娘才思敏捷,本王佩服佩服。”

如此寒暄了快一炷香时间,才送走了段琼瑾。

见段琼瑾一走,慕廷钰才长长松了一口气,转动眼珠,揉揉脖子,脸色沉了下去。

“殿下为何要说下个月完婚?”长风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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