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砰”的一声巨响,筒子楼里的所有居民几乎都被吵醒了。
五六个地痞流氓抄着“武器”,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地霸占了姜家那不到10平米的小客厅。
逼仄的空间里,家具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只有那老旧的电风扇还在“吱呀吱呀”地转着。
姜知予的脸上寻不到半分慌乱之色,她四处看了看,扶起一把木椅,用手帕擦了三四遍后,才堪堪地坐下。
“我说妹妹,你听懂了吧?”为首的刀疤脸愣了一瞬,很快便又反应过来,嗤笑一声,“明天,就是还款的最后期限。这200w,你到底是凑齐了,还是没凑齐?靠,热死了,你家这不是有空调么?舍不得开?”
“阿,阿予……她,她欠了200w?”姜母咬紧唇瓣,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却依旧努力将姜知予护在身后。
“是啊!”刀疤脸扯了扯唇角,吊儿郎当地用手中的水果刀在茶几上翻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空调遥控器。
“不过,我们大哥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他老人家说了,这200w呢,你女儿要是实在还不上,也没关系嘛!咱们会所欢迎她来"打工还债",凭你女儿的姿色,随便唱上两曲,一晚上也能挣个万八千的……”
“打工还债”那四个字被刀疤脸说得极其暧昧,话音还未落,周围的小弟们就都不怀好意地哄笑起来。
“你!我跟你拼了!”姜母被气得眼泪都出来了,此时也顾不上害怕,不要命地朝那刀疤脸扑去。
“哎呦?”那刀疤脸嗤笑一声,单手就制住了姜母,冰冷的水果刀在她脸上拍了拍,“大婶,你这样搞得我很难办诶!道上人可都知道,我刚子从来不打女人的!”
“阿予,你快跑,快跑啊……”姜母手足无措地哭道。
“放开她。”姜知予凉凉地开口,声音虽轻,却好似带着一丝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严。
清冷的月光透过纱窗,她慢条斯理地抽出原本系在手腕上的血红色缎带,将如墨色绸缎般的头发束了起来。
“你说什么?”刀疤脸愣了愣,仿佛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放开她。”姜知予的神色丝毫未变,趁刀疤脸愣神之际,迅速起身,出手扼住了他拿刀的右手。
只微微用力,那刀疤脸的手腕就像是被什么无法抗拒的力道控制住了一般,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哐啷”一声,刀掉在了地上。
“刚哥!”周围的小弟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纷纷上前准备制住姜知予。
谁知姜知予反应更快,一脚踹飞离她最近的一个小弟之后,三两下就把刀疤脸按在了客厅里仅有的一张桌子上,顺便还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刀,对准了他的喉管。
“现在,能听我说话了吗?”姜知予轻抬眼皮,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眼还欲上前的众人,拿着刀的手轻轻用力,面上却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顿时,刀疤脸的脖子上就出现了一道鲜红的血印,痛得他只能嚎叫着命令周围的小弟退后。
他完全不明白,才不过半年,姜知予为何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周身气质都变了,竟然连他都能制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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