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到演出时间,得看吧,不看浪费了。”

“好。”

又道:“我过来。”

林予墨下意识说不用,“你就不用特意赶过来,我一个人?可?以的,不好看我就当睡一觉,我一向很擅长?。”

“不是?特意。”傅砚礼纠正:“就当是?约会。”

林予墨眨下眼,说好。

眼下已经入冬,叶子?早已经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杈子?,落日不见踪影,天暗下来,城市灯光亮起,照出灰扑扑的冬夜。

远处,是?如亮片的光晕,闪烁着跳跃着,仿佛有着鲜活的生命力。

林予墨前一刻灰败心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连她自己都说不出莫名情绪。

接近演出时间,观众陆续进场。

里面太闷,林予墨出来外面等,没几分钟,她看见傅砚礼走来,长?款大衣,被挺阔双肩撑得有型,眉眼干净,即便是?不认识也会忍不住多看两眼的存在。

待走近,他?裹挟着冷气站定,光影下,五官越发立体。

“进去?吗?”他?问。

林予墨点头?:“嗯。”

音乐剧剧名叫《费列罗的婚礼,经典爱情轻喜剧,剧中主?人?公费列罗与苏姗娜同为贵族侍从,坠入爱河,准备结婚时,苏姗娜被生性风流的伯爵看中,从中作梗意图拆散两人?,最?后两人?度过难关,喜结连理的故事。

林予墨难得看完整场演出。

谢幕之后,观众有序离开剧场,她起身,走出位置时,手被握住,傅砚礼在前,回身让她跟着自己。

“别走丢了。”

很寻常的一句话?,以前也有过,心脏却被很轻地拉扯了下。

林予墨在想,以前为什?么没这种感觉。

她从来没将两人?的关系往这方面想,不然?这朋友做得太别扭。

出口时难免拥挤,他?握住她的手臂,将她往自己身边带,她抵着他?的胸口,心跳如鼓,既觉得周遭嘈杂,又觉得安静。

明明跟亲密的事都做过,可?一时还是?拘谨不知道如何放置手脚。

好不容易出来,她低头?整理衣服,不动声色呼出口气,整理好情绪,仰头?问:“回去?吗?”

“时间还早,想走走吗?”

“往哪走?”

“学校就在附近,十分钟能走到。”

“是?吗?我好久没回去?。”林予墨是?路痴,向来记不住路,出行全靠导航,到现在,公司到家,还是?会将导航打开。

“嗯。”

进校并不容易,学校规定不让校外人?士进去?,还是?傅砚礼找到以前班主?任,两人?才被放进去?。

眼下是?学生晚自习时间,校内空旷静谧,凭着记忆里的模样,林予墨一处处地指着学校变化,他?们以前待过的痕迹越来越少?,被新?的事物?取而代之。

步行到操场,塑胶跑道跟足球场都翻新?过,没变的是?阶梯看台,在中央露台上,举行过一届届开学典礼。

因为差三岁的缘故,两个人?中间差三届。

她初中时,傅砚礼高中,她上高中时,他?就已经出国留学,严格来说,两个人?在学校交集不多,但三届开学典礼初高中是?一块举行的。

她记得很清楚,因为三届,他?都是?学生代表。

学生时代的傅砚礼便是?很闪耀的存在,能将校服穿出青春剧的味道,他?不合群,时常孤身一人?,却是?目光所在,只是?站在那,便会衍生出与他?许多相关话?题。

“你就站在那上面,说什?么博学笃行啦,神气的不行。”林予墨看着空荡的露台,还能想起他?那时的少?年意气。

傅砚礼只是?淡笑。

“我记得你那时候都不拿稿子?,你都背下来了。”

“自己写的,不难记住。”

林予墨撇嘴:“我知道,你记性很好。”

说罢,又有些?期待,问:“现在呢,还记得吗?”

傅砚礼想了下,道:“部分吧。”

林予墨眼里亮起来,道:“那你来一段,就一段好不好?”

“……”

她知道这行为很傻气,但冒傻气的不是?她,她看热闹不嫌事大,本也只是?闹着玩,但傅砚礼停顿片刻,说好,反倒让她愣了愣。

这么容易?

出神间,傅砚礼已经走上露台,他?站定,昏暗光线下,他?更像力量感十足的男性雕塑,成熟,内敛,是?被时间雕刻的杰作。

有一瞬,与少?年傅砚礼重叠。

他?低沉嗓音跟着响起:“大家好,这里是?高三五班的傅砚礼,谨代表林予墨的先生,对初三七班的林予墨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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