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知错。”周远行恭敬的站在一旁,不敢落座。至于母妃说的有人告知她,让他知晓东宫有人敢吃里扒外,不忠主。是该好好盘查盘查,对他不忠的人,他一个不留。
“远行,这几年你虽得你父皇重用,却是不得心的,他始终防着你,这点你不是不知,所以你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留意,稍有不慎,留给你的只有万丈深渊,你可懂,你怨母妃也好,恨母妃也罢,母妃这般做,都是为了我们母子俩的将来,路家是什么门第,连你父皇都忌惮的家族,你父皇本就忌惮路家的势力,有意削减路家,不让路家有立功的机会,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今日母妃若是真由着你随心所欲,便是让你和你父皇为敌,助长路家势力。届时,你父皇震怒,你的兄长们以此做文章,说你有意皇位,你自己说你父皇可会容忍你,帝王家最多经不得猜忌。”沈妃把事情其中的利弊同周远行说清楚,告诫他莫要感情用事。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有个什么闪失,那她唯一的指望可就没有了。
“儿臣知错,让母妃担忧。”周远行似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浑身戾气收回,诚恳的同沈妃道歉。
细想他今日确实是过于急躁,欠缺考虑,差点酿成大错。一遇到靖瑶的事,他就会乱了方寸,只是因为他太害怕失去,他是真心的喜欢靖瑶,他不能接受失去她的事实。
“知错就好,以后凡事多考究清楚其中的利弊,莫要再鲁莽。远行,你要记住,唯有权利在手,你想要的东西才能得到,只要你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到时想要什么便会有什么,没有人敢对你说不。早点歇息,东宫没人守着你,我回宫同陛下守岁,会同陛下说你身子不是。”沈妃见周远行把她说的话进去了,她便不需要再留在东宫了,本来是陪陛下守岁的,她说要回宫拿给陛下准备的礼物,这才得时间来安抚开导周远行。
“儿臣恭送母妃。”周远行双手交叠于前,半弯着腰,行恭送礼。
沈妃出了寝殿,对在门口候着的罗公公他们交代道:“去把寝殿收拾干净,今日之事,本宫不希望有半个字流出东宫,否则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恭送沈妃娘娘。”一众人战战兢兢的弯腰行礼,沈妃的手段他们都是见识过的,当年东宫有一太监同外宫的宫女说东宫太子的不是,被沈妃知道了,当即下令拔了牙那两人的舌头,活生生的把宫女太监绞成了肉泥。这事处理的私密,除了沈妃宫里和东宫,无外人知晓,宫里太监宫女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去追究。今日之事哪怕是沈妃不开口,他们自然也是不敢多言的,毕竟谁也不会觉得自己活得久。
罗公公带人进屋开始收拾屋子,屋子里好多名贵的古董字画,这要是拿到集市上去卖,定能卖到好价钱的,现在全都作废了。
罗公公先去同太子殿下问过,周远行这会心里在思忖沈妃刚刚说的话,只告诉罗公公让他打扫干净,便进了卧房。周远行的卧房很大,一张明黄色的卧床,明黄色的软榻,金丝楠木桌椅,上面放了些许字画。墙壁上挂了些许字画风景图,其中有一幅是画的路清瑶,就是那日他去路家,见她在红梅树下开心起舞的样子,那日从路府回来,他便立即找画师画了这幅画。上面还提了字,是他后期提的“踏雪红梅佳人笑,吾遇佳人误终生。”。
周远行痴痴的盯着画像,那日的那副场景,他想他此生都不会忘。母妃说得对,唯有自己强大了,他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周远行盯着画像,双手紧紧的捏成拳,青筋乍现。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早扩大势力,在一切都还不算晚之前,这样他才能拥有完整的路清瑶,若是没来得及,哪怕路清瑶和顾应辰成婚了,只要他拥有权利,他照样给她抢过来,他此生只要两样东西,便是掌管这普天之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位,再者就是路清瑶的情和人。
“靖瑶妹妹,本宫发誓,无论你走到哪里,本宫都会让你回到本宫的身边,禁锢在这深宫里,哪里也不让你去,就陪着本宫一人就好。”周远行近乎病态的说,哪怕周遭只有空气,无人回他话,他也说得格外情动。
画是刚画完没多久的,上面的墨汁还没干,他等不到墨干,就急于将它挂在墙上,也只有在这属于他一个人的私人空间里,他才敢把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痴恋表露无遗。
皇宫本就没有真情在,皇子之间更甚,小时候他是没有玩伴的,只有路清瑶愿意跟他玩,她好似一缕阳光,照进他肮脏自卑的心里,给予他一丝的温暖。
周远行痴痴的盯着画中的人儿,眼眶含泪,不一会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他是真的很喜欢路清瑶,可是他明白路清瑶对他无意,甚至于刻意躲避他,今日宫晏她本应该可以来的,可是她却选择不来,拒绝之意如此明显。
“靖瑶啊靖瑶,本宫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抬眼看本宫一眼。哈哈哈,靖瑶,你早晚是我的。”周远行近乎疯魔,整个人疯笑起来,过了今日他周远行不在低调行事,他要为以后筹谋,父皇常年身子不好,太医院经常为他调理身子,若是那日因病驾崩,估计也不会惹人怀疑,他太想要权利了,可父皇是他在这条路上唯一的绊脚石,只有他死了,自己才能掌控全局,思及此,周远行心里有了主意,此时的他眼神腥红,周身散发戾气,整个人宛如从地狱而来的恶魔,嗜血的恶魔。
……淮阳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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