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大队的人都知道徐鹤霄在镇上差点被人打死这件事,听说他受了很重的伤,躺在床上起不了身,所以这些天,徐鹤霄的活都被林绮接了过去。
这些天里,公社又展开了一次思想教育,不过林绮受了伤,下不来床,大队长帮徐鹤霄请假了。
而公社那边也知道上一次差点闹出了人命,故而也没有强求。
于是,这一次被徐鹤霄躲了过去。
“能躲一次,但却躲不了两次,三次,就算公社那边的人不过来查看,那些激进分子肯定会过来查看。”大队长面带无奈,“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最近大队长的心里很茫然,他看不明白现在的情势,可他又直觉现在这个样子是不对的。他不知道跟谁说,也不敢说,一个不小心说错话,他和他的家人只怕都会遭殃。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林绮淡淡道。
她平静的语气,却让大队感觉到了杀意。
如大队长所说,徐鹤霄躲过了一次,但第二次很快来了。大队长依旧用徐鹤霄目前还不能下床的借口,“人躺在了床上,没钱去医院看病,加上没人照顾,吃饭都成了问题,病情恶化不说,就怕人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向公社交代。”
大队长抓了抓稀疏的头发,一脸愁容。
公社的人皱着眉头,想说死了就死了,可当下情势,言多必失,他只是严肃道,“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你们就是去床上拖,也要把人给我拖起来。”
大队长的脸色变了变,这是连人的死活都不管不顾了吗?
大队长什么都不敢问,带着满腔郁闷回了家。
他还没回到家,却见林绮站在路上等他。
“明天可以不去,但下次就不行了。”大队长叹了一口气。
林绮嗯一声,“知道了。我明天请个假,徐鹤霄明天也请。”
大队长心里有不好的猜测,“你要做什么?”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林绮的眼睛微微眯起,“总该让他们也尝一尝那滋味。”
大队长感受到了来自林绮身上的凌冽杀意,“你可别要人命,不然我会举报你。”
如果林绮成了一个杀人犯,就算她能让粮食产量翻倍,他们安良大队也是绝对容不下她的。
林绮嗤笑,“您想多了,我才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徐鹤霄受的伤真的没有好?”大队长转移话题。
“没好。”林绮没好气道,“安良大队又不缺干活的人,您别盯着他。”
“他一个黑五类,就该劳动改造,干最重最累的活,我不盯着他,别人就该盯着我了!”别看安良大队表面一片祥和,想要把他取而代之的大有人在。
林绮想了想,“再休息两天,后天他会回去上工。”
第二天一早,大家没看见林绮,一问才知道她请了假。
“林绮请假?她怎么了?病了?”简同一接连发出了三个问句。
大队长摇头,“没病,她有其他事情要忙。行了,别多问,好好干你们的活。天气炎热,早一点干完,大家早一点回去休息。”
林绮和徐鹤霄一早就去了种植区,虽然现在谭哥暂时收手了,但莫老大那边的生意却没有停下。如今她家里多了一辆自行车,有空的时候,她就和徐鹤霄一起把货送到莫老大那边。
不过莫老大那边要不了太多货,她和徐鹤霄现在的精力更多的是在酿酒这件事情上。徐鹤霄没去上工的这几天,便是在山洞里研究酿酒。
“我们山洞的酒坛子快要用光了。”徐鹤霄道,谭哥回了乡下,他们想要酒坛子,只能自己去镇上买。好在钥县自己就有一个陶瓷窑,产出的陶瓷不说有多好,但胜在价钱便宜,而且购买不需要用票。
“我今天去买一些回来。我挑个箩筐去,买那种能装五十斤的陶瓷,一次应该可以买回四个。”那东西太占位置了。
徐鹤霄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盯着林绮,“今天不去上工,就为了买酒坛子?”
“酒坛子是顺便的事情。”林绮没打算隐瞒,“我不去出一口恶气,我怕自己憋出病来。”
徐鹤霄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眉眼弯了弯,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
他知道她的实力,对于她要去为自己报仇这件事,徐鹤霄没有一句劝阻。
林绮八点从种植区离开,用半个小时抵达镇上。她先去买了四个陶瓷酒坛,将四个陶瓷酒坛放到山里,藏好。随后又返回镇上,去了公社。
林绮将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抹黑,带着草帽,又用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加上她今天穿的是一套灰不溜秋的衣服,现在她的模样毫不起眼,丢到人群里也不会被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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