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大队长所料,吃过了美味的野鸡肉,三位领导又发话了,明示暗示,让他们秋收结束后,送一批猎物去公社。
三位领导离开的时候,大队长的脸黑如锅底。
副队长和会计的脸也不好看。
“强盗!”会计啐了一口,他现在还记得这些人昧下林绮好几张狼皮这件事情。
“小心祸从口出。”副队长提醒。
会计悻悻闭上嘴巴。
“外面的情势只怕是真的不好,今年的专家和教授一个都没有来。”大队长沉声道。
“就算不来,我们的水稻还不是被惦记着 。”会计没好气道,几年了,自己种出来的水稻是什么味道,他们自己愣是没尝过。公社那些人看管得比什么都严,稻子在谷场一打出来,他们的人便装车,运走,防他们就像防贼一般,真是可笑。
第九天的时候,玉米和黄豆收完了,这一天开始收割水稻。
食堂照开,大队长却不让林绮去打猎了。
异常的猎物数量会引起公社那些人注意,那些人不止会狮子大开口,趁机索要更多的猎物,还会暴露林绮的存在。
得不偿失。
没有了肉,食堂的饭菜寡淡无味,和前几日的大鱼大肉相比,落差实在太大,队员们的脸就和食堂的饭菜一样绿。
公社来的人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些队员看我们的脸色怎么不太对劲?”
“我也觉得不对劲,充满了幽怨。”
“我们把他们的水稻运走,他们会幽怨,这很正常吧。”
“........”
老易三人今天都食之无味。
“今天徐鹤霄一天都没去食堂吃饭。”老傅意有所指,“他肯定是回家吃了,而且很可能是和那个林绮一起吃的。”
“大队长为什么不让那个林绮去打猎了?”老易疑惑。
老毕同样不解,“大队长不让林绮去打猎,那些队员除了不高兴,竟然没有人站出来反对。明明大家吃肉的时候,吃得很开心啊!”
老易三人沉默,他们想不出缘由。
“今天那个林绮参加秋收了吧,你们发现可疑目标没有?”老傅转移话题。
老易和老毕摇头,“没见着。”
老傅眯了眯眼睛,“明天继续留意。”
割稻谷的第二天,老易三人是和徐鹤霄一起出发的,一路上他们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捕捉任何一个路过徐鹤霄身边年轻女子。
“没有哪一个特别出彩。”老毕凑近老傅的耳边小声说道。
老傅也把声音压到了最低,“情人眼里出西施,或许徐鹤霄就是觉得人家好看呢。”
“这倒也是。”老毕对那个林绮的兴趣减了一分。
走在前面,把两人的谈话听得一字不落的徐鹤霄:“.......”
绮绮在他眼里自然是最好的。
老易三人干活的时候也是和徐鹤霄一起,倒不是他们几个坏分子故意抱团,而是徐鹤霄身强力壮,力气大,干活的速度快。有徐鹤霄在,像是搬运这类的重活就被他接了过去。
这一天上午,老易三人如往常一样围在徐鹤霄身边干活,两个公社的干事闲着无聊,来到了稻田里。他们在稻田里扫视一圈,看到了鹤立鸡群的徐鹤霄。
两位干事对视一眼,朝徐鹤霄走来。
“这不是好好的么,怎么就至于病倒不去参加公社的思想教育会议?”一位干事语气不善道。
这位干事的话一落,周围干活的人纷纷竖起耳朵,朝这边看了过来。
有了观众,那干事越发来劲,挺直了胸膛,大声道,“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我的伤是秋收前一天才好转,为了不耽误秋收,这才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徐鹤霄淡淡道,没给那干事一个眼神,继续弯腰割着稻谷。
“你说秋收前一天才好转就秋收前一天好转啊,谁能作证?”干事站在高高的田埂上,居高临下。
“没有人能作证。”徐鹤霄不徐不疾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干事皱起了眉头,“你不止是思想有问题,连态度都不端正。你就该去干最重,最累的活。过来扛稻子!”
割下来的稻谷被扎成了一捆一捆,由队员们或是挑,或是背到大路边的牛车上,再由牛车运到打谷场。
徐鹤霄听着这蛮横,充满恶意的话,他站起身,面无表情盯着干事,没动。
“愣着干嘛!快过来!”干事捡起地上一根木棍,用木棍点了点那几捆稻谷,“把它们搬到车上。”
气氛变得紧张,大家看着徐鹤霄,心提了起来。
老易三人脸色难看,这些天没受气,没被为难,让他们差点以为安良大队的氛围便是这样的。
可现在看来,安良大队也并不就是安稳的。
和徐鹤霄相处了半个月下来,他们早就把徐鹤霄当成了半个自己人,如今徐鹤霄被人挑难,他们自然是气愤的,可除了气愤,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徐鹤霄会乖乖听话去搬稻谷吗?
他会。
在众人的视线下,他神色如常朝那些稻谷走去,他弯腰将一捆稻谷放在自己肩上,又用另一只手去抱另一捆。
就在徐鹤霄站起身,要朝牛车的方向走去时,那个干事又出声了,“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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